家都是被顧道長救下來後, 從鬼子身上扒拉回來的, 至於鬼子帶不走的都被原地毀滅了。
雖然陰兵過境的事不去看不去理會的話,也不會出什麼大事, 唯一要防著的就是小孩子睡夢中丟了魂,以及之後一段時間內附近陰氣過重,可能會讓人生病的事。
但是這個年代沒有小病。只要被病魔找上, 都有可能會致命,更何況他們避禍於山中,什麼都缺,誰也不敢冒這個險。
現在這個時間,村長已經帶著村民們暫避,只留下一些大小夥子給顧重錦使喚。
傷還沒好的李淙陽聽說了之後也要留下,本來他陰氣重顧重錦是不想要他,但他是個軍人,而且還上陣殺過敵,又比在場的小夥子都適合,顧重錦就將他也留了下來。
李淙陽倒是比村裡的大小夥子們膽子都大,不但不像其他人那麼害怕,反而有精力找顧重錦追問些陰兵和鬼怪的事。
顧重錦見因為李淙陽插話,分散了周圍幾人的注意力,讓他們也沒那麼害怕了,就耐心地和他聊了幾句。
這年頭兵荒馬亂什麼都缺,別說擺案的東西了,連之前給李淙陽用的硃砂黃符都是他身上最後幾張了,顧重錦只得白天的時候冒險去了趟幾十裡外鬼子們把守的一個小城,帶了些東西回來,勉強擺好了香案。
香案擺在駐地外不遠,正好擋著前方來人。
沒過多久,不用顧重錦警告,李淙陽就有所預感地閉上了嘴,就見不遠處的山間,肉眼可見之下忽悠悠亮起了火光來,一團團的火光彷彿活物一樣跳動著,霧氣在其中夾雜隱現,一出現,那火光開始緩慢地向前移動,那些鬼火時不時會消失,然後再出現的時候,就會前進一大段距離,忽閃忽閃地,不斷地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靠近過來。
李淙陽頭皮發麻,覺得就是讓自己上陣打小鬼子,都比來這守壇輕鬆,至於那村裡的十來個大小夥子,有膽子不大的甚至發起抖來。
“來了。”顧重錦在村民駐地外五米處一個較為寬闊地方,劃了一個十字,“鐵柱狗蛋,你們對山間比較熟悉,帶兩個人從這個方向並排往山外走,走出一條路來。”
被叫名的鐵柱和狗蛋猛地一哆嗦,害怕地結巴道:“道、道長,那些鬼不會追著我們跑吧?”
顧重錦往他們每人手上繫上一條紅繩道:“不用怕,我給你們每人繫上一條紅繩辟邪,你們且往前走,走到出了山林,走出一條出去的道路來,就趕緊回來,記得回來的時候繞遠一點,並且用雞毛撣子把你們剛開始回頭時候的腳印掃掉,掃個三丈遠差不多就行了,時間充裕的話就掃九丈。”
鐵柱和狗蛋嚥了口口水後點點頭。
雖然害怕,但是也不敢不聽顧道長的話,畢竟他們的命都是顧道長救的,這種時候他們不出面擋在前頭,總不帶讓村裡的老弱婦孺出面。
很快,鐵柱和狗蛋帶著倆個或半年,沿著顧重錦劃出十字的一個方向往前跑去,按顧重錦的交代,並排往前跑去。
李淙陽看得欲言又止,似乎想問些什麼,又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間,還是閉上了嘴。
眼看著陰兵們越來越近,李淙陽等人已經漸漸能聽到馬鳴和腳步的聲音,所有的人都嚥了口口水躲到了顧重錦身後。
很快,顧重錦提起那隻被黑布繫住了頭的公雞,那公雞剛要叫,就被顧重錦咔擦一下擰斷了脖子,聽得李淙陽幾人脖子一涼。
顧重錦看向李淙陽,將手中還未死透的公雞塞到了李淙陽的手裡:“你拿著,站在最前頭。”
李淙陽驟然被塞了只雞,頭皮發麻地按著道長吩咐站在最前頭。
他手中那隻被擰斷了脖子的公雞,還在掙扎,雞喉嚨裡還隱隱發出咕咕咯咯的悶響,將死未死,襯著前方那越來越明顯的馬蹄和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