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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越說越離譜。”
“那你說是哪樣的?”
“原因很多,或許沒有原因。”他這樣說。
易輝說他神神叨叨,學人家文藝青年說些矯揉造作的話:“要是她真和傅曉生領證了,有你後悔的。”
“會吧。”
“這回還挺誠實。”往後一倒,雙手墊在腦袋下,易輝盯著遠處海面瞧,“我說你到底是不是男的?開過葷之後,竟然能憋自己四年,也不怕憋出病來。”
沐念陽嗤笑一聲:“自己濫情可別拉著全天下男人給你墊背。”
“我說真的,我是沒像你們這樣踏踏實實愛過誰,想想也頭皮發麻,一輩子就守著一個女的過,有什麼意思?”
“你要是介意,可以找個男的來守。”
易輝悻悻然衝他肩膀揮了一拳:“比我還離譜!”
沐念陽扯扯嘴角,回他:“等等看吧,總有個人會讓你變得不一樣。”
“你變得不一樣了?”
“有點兒。”
“稀奇了,我咋就沒看出來?”
沐念陽悠悠說:“你瞎啊。”
胡侃了幾句,一個實習的小姑娘過來說時間差不多,讓他們過去再確認一次術後情況。
過去的路上,張薇又著急忙慌跑過來找人,見了他,又喘又急:“你、你快去看看吧,曲曲她,醒、醒了。”
沐念陽料到一二,旋了腳步就要下樓,交代易輝:“你去盯著,我下去看看她。”
易輝揮手,讓他不必操心:“有什麼能比你老婆重要,這邊交給兄弟看著,你只管放心去!”
張薇扶著牆喘息一陣才緩過神,再抬眼時,男人已經消失在樓梯間,易輝還環手站在邊上,瞧著那處笑得意味深長。
她問:“笑什麼?”
易輝便拍著她的肩:“薇啊,等著喝喜酒吧。”
“什麼跟什麼?老曲現在可都快崩潰了,依我看靠近都難,還想著喝喜酒,你心可真大!”
“瞎操心,那可是沐念陽,和我們能一樣?哄曲懷瑾還是信手拈來的小事兒?”
張薇瞥他一眼,本不想理,又耐不過好奇心,仍是皺著眉問了:“我就奇了怪了,他倆這樣有什麼意思?雙向明戀?就是死活不領證,膈應誰呢?”
“膈應?”易輝跟著重複一遍,細細品了一番,品出些路道,低頭瞧瞧那女人,“你要是氣不過,也和老鄭領一張去,回頭膈應膈應他們,就不會這麼想了。”
張薇一胳膊肘拐在他胸前:“出去別他媽和別人說這麼八卦一男人是我同事。”
“小氣吧啦的,說說就炸毛,難得有老鄭那樣眼瞎的看上你,你就湊合湊合嫁了吧,再不濟也是個豪門少奶奶。”
“誰說我要嫁人?一個人過得滋潤著呢?你少跟這兒吹陰風。”
“行,不吹,我還忙,沒時間給你倆當愛情導師,自己看著辦。”
“什麼叫自己看著辦?喂!你別走啊,話說一半走什麼?喂……”
撓著腦袋回身,嘴裡嘟嘟喃喃又罵了他幾聲兒,不料身後立了個神色淡然的人。
微微駝著背的男人,不是鄭博研又是誰。
她有些尷尬,四處瞄了瞄,沒話找話:“老曲怎麼樣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哦,那我,先下去查房了……”
側著身從他身邊過去,恨不能扇自己倆大耳刮子,就不該和那個嘴巴漏風的聊天,還被姓鄭的聽了去。
身後是清淺的腳步聲,她走快了些,對方也跟著走快,她走樓梯,人也跟著她走樓梯。
怒從心起,回頭,惡狠狠道:“你沒事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