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自己的對手們生不出半點同情心來。對敵人有同情人實在是太過可笑,她能好好的站在這裡,也不是因為對手突發善心,而是靠著她自己和丈夫兩人拼命得來的。憑什麼?
“襄夫人能做到這一步,恐怕還有同黨。”鄭媛說著嘆了口氣,她雙手抱住公子均的腰,“幸好發現的早,不然我們夫妻還有梧恐怕都不得善終。”
她話語輕柔,可是語句中不得善終四個字狠狠的刺激了公子均的神經。身為男子,他不能容忍別人對自己的妻兒不利,作為諸侯,更是容忍不了還有挑釁自己地位的存在。
“媛說的對,今日我去那女子那裡,質問她此事。她不但沒有半點悔恨,反而譏諷你我。”公子均想起襄夫人癲狂之中說的那些話。那話固然都是女人瘋到了極點之後的瘋話,可是在心裡也是難受的很。
“襄夫人是長輩,又是先君夫人,王姬。”鄭媛說著半真半假嘆了口氣,“就算查出來是她做的,也不好把她怎麼樣。”
周天子只有名頭上風光了,襄夫人拿著個王姬的身份,輩分又高。哪怕有真憑實據,也不能依照律法將她治罪。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,哪怕這會貴族之間已經鬧得雞飛狗跳,周禮也只有大場面上用用,可是對女子的那份保護還在
“女子不受死刑之外的懲罰,這讓人怎麼辦才好?”鄭媛嘆口氣,雙臂纏緊了他的腰。
“方才媛說的,只要她自己出事……到底是何意?”公子均開口。妻子說的那些話都被他聽在心裡。女子不受死刑之外的懲罰,這是諸國之間的共識。諸國之中不是沒有嫡子和庶母有怨怒,嫡子繼位之後殺掉庶母洩憤的,但那個畢竟是庶母,他這個卻是嫡祖母,半點都不好處置。
輕了,不痛不癢,讓襄夫人繼續在他們夫妻面前耀武揚威。重了,諸侯們的口堵不上。而且祖母密謀害死國君和君夫人,總歸是家醜,家醜外揚不是他想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