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是沒有多少要緊的。
想走又不好意思走,公子蠻那邊還沒說話,要是冒然走了,恐怕還要引起他的不滿。
“阿嫂還是暫時去休息一會吧?”鄭媛轉過頭來對薛任道。
“可是你……”薛任有些猶豫。
“我沒事,就算有甚麼,也會有人來告知阿嫂的。”鄭媛道。
將薛任送走,鄭媛坐在席上,陷入了沉默。
外頭的陽光漸漸暗下來,原本的熾熱也淡去,只剩下一片涼意。天已經暗了下來,有奴隸點起庭燎。
天上的星子閃光的時候,終於公子均所在的內室響起咚的一聲,一枚帶血的箭鏃被丟到盛滿水的銅盆裡頭,公子均的傷口包紮好,中年人抬頭看了一眼。受了好幾個時辰的苦楚,公子均那張俊美的臉上蒼白毫無血色,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被擦拭之後,又很快冒上來,口裡的巾帕一直咬著。
“大夫,好了。”中年人道。
雍疑上前,將他口裡咬著的布團拿開。
中年人對公子均的表現,心下頗為讚許。他在晉國供職,見過許多貴人,這個年紀的年輕貴人,多是脾氣暴躁的,治療傷口難免有下手狠的時候,好些的自己忍住,更多的是暴躁。
“嗯。”公子均喉嚨裡頭應了一聲,他張開嘴,“有勞你了。”
“不敢,”中年人拱手,“臣也只是奉命而已。”
“奉命?”公子均虛弱的躺在席上,聽到中年人這話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,“是公子蠻……”
“不,不是。”中年人連連擺擺手,“是趙大夫讓臣來的。”
這新鄭裡頭哪裡有趙氏的大夫,能找出來的,也只有外來的那位。
公子均看向窗外,“看來我要謝謝行人。”
起熱
作者有話要說:
公子均取出箭頭之後就沉沉睡去,鄭媛一直等在那裡,聽雍疑說公子均已經沒了大礙,才放下心來,一直壓在心頭的那塊石頭沒了,她長長的鬆了口氣,突然她想起件事來“那枚箭鏃已經送去讓人看了麼?”
“臣已經讓人看了,是中原常用的箭鏃,看不出甚麼不同來。”雍疑答道。
有些地方用銅箭鏃,還有些地方還用石頭做的箭頭,另外不同諸侯國之間的形制也有不同。若是仔細點,還真的能從箭鏃上看出些端倪。
“……中原常用的,”鄭媛胸中氣血翻湧,她恨恨的握緊了手,重重的捶在手下的漆几上,“看來刺客還真是小心謹慎。”她抬眼看了雍疑一眼,“那些抓到的刺客都已經自刎了?”
“正是。”說起此事,雍疑也是一籌莫展,想要知道是誰下手,從刺客著手是最直接也是最快的,誰知道公子蠻派出去的那些人將他們追上,幾個人就抬劍自刎了。
人都死了,想要知道是誰幹的,還真不是一般的難。
“公子在新鄭幾乎從未與人交惡,最多是和公子蠻說笑幾句,對諸位卿大夫更是以禮相待,臣也實在想不通到底誰和公子過不去。”雍疑是想破了腦袋,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想要公子均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