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。何況公族們也是懂規矩的人,找宋君就只是找宋君,不管鬧得如何沸反盈天,也不會侵犯她的宮室。就連她宮中的侍女,也很是鎮定。襄夫人沉沉睡去,不多時,就有侍女驚慌失措撲倒她腳下,“夫人,夫人!”
襄夫人美夢被打斷,很不耐煩的睜開眼,“到底怎麼了?!”
侍女已經不復之前的淡定模樣,跪在她面前瑟瑟發抖,“夫人,出大事了!司馬等人衝進宮裡,現在說是國君已經不在了,要擁立新君!”
襄夫人一聽,原本濃厚的睡意頓時散了個乾淨,她坐起身來,推開身上蓋著的被子,瞪大眼睛看著跪著的侍女。
“要擁立新君,我怎麼不知道,不是還有國君嗎?”她這問題,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侍女完全答不上來。襄夫人看到問不出什麼,乾脆讓其他侍女過來給自己穿衣洗漱。
這會是夜最深的時候,司馬華佋沒有半點睏意,精神奕奕的站在那裡。公子均就站在他的身邊,宮室內不是華氏就是皇氏,六卿裡頭來了四個,這四個還帶著自己的族人。
前任大司馬華盾老神道道,雙手攏入袖子裡頭,雙目微合,一副不在意旁事的模樣。
“國君已死!”華佋大呼道,“國不可一日無君,公子均乃是先君血胤,可承君位!”
公子均一臉惶恐,“我年輕,恐怕承擔不起這個重任。”
華佋根本不將這個當回事,“公子年輕,可是我們都還在,可以輔佐嘛!”說完,華佋乾脆拉著公子均坐到那個位置上,按著他坐下,自己跪在地上對公子均就是個君臣大禮行下去。
華盾瞧著自己的兒子已經拜下去了,他也對上頭的公子均一拜。
華氏在宋國也算是實權家族,幾次攻打公宮就是華氏起的頭。眾人對公子均這個年輕人沒有多少牴觸,甚至還有不少人對他心懷好感,既然華氏都已經表態了,那麼他們也沒有那個必要和人對著幹。上頭那個人只要別一門心思想著把他們都驅逐出宋國的就行。
頓時卿大夫們紛紛對公子均跪拜下,場景十分熱鬧。
“你們在幹甚麼!”一聲叱喝,從宮室門口傳來。襄夫人走進來,公子均看到她,眼睛裡剎那就凝結起了冰霜。襄夫人看到坐在那個位置上的公子均,臉上的表情幾乎立刻凝固了。
“你怎麼會在這裡的?”襄夫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這個人明明應該還在鄭國做他的人質,和鄭國女人呆在一塊卿卿我我,怎麼會在這裡?她見到公子均坐在君位上,不禁怒髮衝冠,“這不是你該坐的,下來!”
“……”公子均不為所動,他看了一眼華佋,華佋直接擋在他的身前,直接面對著襄夫人,“公子現在已經被我們擁立為新君,夫人這話好沒道理。”
“新君?”襄夫人好笑的瞪著他,她抬起手來,手指直直的指向公子均,“國君尚在,哪裡來的新君?!”
“夫人恐怕不知道,”華佋伸手整理了一下袖子,臉上似笑非笑,半點沒有被襄夫人的質問給問倒,“國君幾日之前在孟池遇刺了。國君無子,難道還不能讓他的弟弟繼位嗎?”
“甚麼?”襄夫人在宮裡,沒人給她送訊息,對於宋君遇刺之事幾乎毫不知情,她還以為宋君還在人世。只要還在人世,再立新君就說不過去。誰知道華佋竟然告訴她,宋君已經死了?
“就算國君遇刺,那也非他不可!”襄夫人目眥盡裂,她狠狠瞪著上頭的公子均,“他何德何能?尤其他還是在鄭國的人質,怎麼可能為君?”
“夫人這話說的可不對。”華盾開口了,“當初公子均出去為人質,只是權宜之計,哪裡有將骨肉滯留在外的?而且公子均從未有罪,為何不能立為國君?!”華盾冷冷的和襄夫人對視。
襄夫人是周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