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,大夫知道這個做甚麼?”家臣似笑非笑,“橫豎和大夫你是沒有關係的了。”說完,家臣揮手就要驅趕。
這會公子蠻駕車趕過來,正好見到家臣驅趕公子均,立刻大喝一聲,“誰給你的膽子!”公子蠻和公子均完全不同,公子均待人有禮,他卻是實打實的直心眼,有話直說,不怎麼藏在心裡。
公子均自持身份,不欲和個家臣計較,但公子蠻衝後面衝過來,指著那個家臣的鼻子破口大罵,“你也不去對著水面照照,看看自己到底是個物什!”
公子蠻脾氣上來,暴似火炭,沒人敢去觸他的黴頭,“他是大夫,你是甚麼東西?!你家的那個主君竟然敢弒君,回頭也是沒頭的強死鬼!”
家臣被公子蠻一番話罵的家臣暈頭轉向,最後一句如同當頭一棒,立刻讓家臣的臉都拉了下來,“這話不是公子該說的!”
“呸!”公子蠻對著家臣的臉就一口口水,“敢做不敢認是不是?”
這時,先君的其他幾個公子也趕了過來,他們都聽到方才公子蠻怒罵中的“弒君”了。昨夜深夜亂事一起,但是夜黑風高,摸不清楚狀況,誰也不敢輕易有動作。這會知道鄭伯已死,頓時炸開了鍋。
“甚麼!國君已經死了?”
“竟然真的弒君了?!”
“看他封了公宮,難道不是打著弒君奪位的意思嗎?”
家臣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公子集聚在這裡,頓時慌亂起來,他面對公子們咄咄逼人的詰問,不停的擺手,“這些事,臣也不知道!”
“不知道?好一個不知道!”有公子大呼,“那就讓我們進去好好的問一問那個弒君的人!問問他到底想要做甚麼!”
公子們說完就要衝進去,家臣想要阻攔,結果公子蠻衝著他投擲一矛,頓時就當場被刺了個對穿,徑直倒下。
老鄭伯留下來的公子眾多,衝擊起來,不是幾個人能擋得住的。公子均被迫夾在公這麼一群公子裡頭,往宮門裡頭擠。他的馬車正好就在前後之間,後頭人要往前衝,他是個礙事的。讓到一邊吧也是人,只能跟著一塊往裡頭衝了,不然就是車翻人亡的下場。
老鄭伯的兒子們除了最小的那幾個之外,其餘的公子都已經成年,成年公子們少有呆在新鄭享福的。鄭國每年對外戰事甚多,公子們也全都在戰場上歷練過,都有自己的私兵。真的對陣起來,根本不怕誰。
公宮裡頭是一片混亂,昨日白天好神氣活現的年輕鄭伯,這會已經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,屍體的肚腹上好大一塊血汙。
公子宋看了一眼已經冰冷透了的屍體,臉色青黑。昨夜他夥同另外一個公族子家,趁著公宮門口進行換崗,防守最為薄弱的時候,發動衝擊,把裡頭的人給打了個戳手不及,衝到宮內殺了這個昏君。
公子宋原本就吞不下這口氣,又聽到鄭伯想要殺了他,乾脆就先下手為強。
原先是為了爭一口氣,後來又為了活命。可是弒君之後,頭腦漸漸冷靜下來,想起來,鄭伯已死,那麼接下來要怎麼辦?
公子宋看見地上的這具屍體,心浮氣躁起來。
“公子,公子!”外頭有人在喊。
“怎麼了?”公子宋轉頭過來,看著氣喘吁吁跑進來的人道。
來人跑的滿頭是汗,幾乎話都快要說不完整,“諸公子,諸公子衝進來了!”
“甚麼!”公子宋大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