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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出來的時候正好天色沉沉,看著似乎有雨,不過鄭媛還是來了。畢竟和人事先約好了,貿然不赴約也說不過去。不過她也沒想到有那麼快,就落雨滴下來了。
豆大的雨滴如同小石頭似得砸在路邊上沙沙作響,而且那沙沙聲越來越大,大有釀成磅礴大雨的架勢。
“哎呀,下雨了!”寺人俠伸手摸了一把臉,掌心上的全都是溼漉漉的。他一邊說,一邊衝著公子均使眼色。
公子均如何看不到,這段路離宮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,趕回去的話,恐怕鄭媛一行人都要淋溼,他立刻抓住時機,“吾子若是不棄,可以暫時在我住處避雨。”
說來也巧,公子均的宮邸就在這附近,要是快些的話,可以讓眾人避免淋成落湯雞的困擾。
“那就多謝公子了。”鄭媛也沒有料到這雨竟然來的這麼快,公子均這麼提議,她立刻就應了。
這雨來的有幾分不合時宜,可是偏偏又歪打正著。
兩行人立刻就調轉車頭,往公子均的宮邸馳去。鄭伯對公子均還是盡到了禮節,哪怕是前來委質,也照著他的身份給了足夠的照顧。
這也許是吸取了之前先任國君得罪晉侯的教訓,鄭伯對外來的別國公子大夫頗為禮遇。
閽人們頂著大雨把門開啟,讓馬車進去。哪怕是周邊人小心又小心,鄭媛還是被淋溼了點,畢竟雨傘這會都還沒有,見著下雨人都躲在屋子裡頭。
公子俠見狀立刻讓侍女前去伺候她,鄭媛臉頰邊落下的發髫被雨水打溼粘在臉上,形容有些狼狽,可是公子均不經意看了她一眼,面上通紅,就轉過頭去。其實不僅僅是他,旁邊不小心看到鄭媛的豎僕們,也是神色有些怪異,有幾個忍不住的,眼裡露出痴迷的神色。
她是不管那些的,在侍女的簇擁下到了專門為客人備下的房間裡頭,把身上整理一下。
公子均見著鄭媛走遠了,身影消失在門後,他回過頭來見著那些豎僕們的神色,臉上頓時就難看了起來,“你們方才在看甚麼?”
他沉聲一問,那些原本還痴迷在女色中的豎僕們立刻就反應過來。豎僕們見著公子均的黑臉,立刻垂下頭去。
豎僕們和奴隸並沒有太大的差別,見著貴人的容貌,若是被貴人不喜,杖斃都有可能。
誰也沒有好色到不要命的程度,何況公女也不是他們能夠肖想的。
雍疑聽到聲響趕過來,今日公子均出去見鄭媛,並沒有帶上他這個家臣,華勻和公子均算起來還是親戚,自然不可能都聽公子均的話,這會在外頭,恐怕眼下也不可能回來。
“公子這麼快就回來了?”雍疑見著公子均解開下頜的冠纓,幾個豎僕也搬來燕居時船用的衣裳給他換下。
軺車四面空空,雨水落下難免將他外面的衣裳打溼。
“大雨傾盆,能不回來麼?”公子均道,不過他說完,面上又浮現了笑容,“不過公女也來了。”
算起來,這還是鄭媛第一次到公子均的家中,以前兩人都是在城郊外見面。然後由他一路護送到宮門處,像這次到他家中來,還是頭一回。
“公子……似乎很高興?”雍疑嘴上這麼說,自己也喜上眉梢,他早就勸說公子均如果娶一名鄭國公女的話,說不定能夠取信於鄭伯。聯姻雖然脆弱,但也是最有用的辦法了。
“只是那位公女沒有同母的公子。”雍疑都來了這麼久了,自然是將情況打聽清楚。公女媛乃是鄭伯得寵的側室姚子所生,姚子貌美得寵,可是她膝下只有一子,而沒有公子。公女媛其實算不得十分好的聯姻物件。
“你說這麼多,是想說甚麼?”公子均已經將外頭的衣裳換了,穿上燕居時候的袍服,另外頭上的發冠也另外換上一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