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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笄禮在公宮中有專門的女胥來負責,哪怕是提前了,也不見有半點忙亂。
鄭媛在及笄禮上換下了以前穿用的衣裳,換上了成年女子所穿用的衣裳,束髮用的髮帶解開,由贊者梳髻插笄,髮髻梳的是偏左高髻,玉笄跳過髮絲刺入髮髻中,在頭皮上帶起一陣輕微的疼痛。
鄭媛輕輕吸了口氣,而後察覺到在及笄禮上似乎有些不太妥當,但是周圍人都沒有任何反應。她立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
及笄對女子來言是件大事,代表自己再也不是小兒,而是待嫁女子。
只是鄭媛左看右看就是沒有那個覺悟。
笄禮過後,鄭媛站在半人高的銅鏡面前,看了許久,她看向身邊的寺人俠,“我哪裡變了嗎?”
她左看右看還是不覺得自己有哪裡變了。
“公女變美了。”寺人俠油嘴滑舌。
“是變了。不是以前的小兒了。”姚子的聲音從帷幄那邊傳來,鄭媛一回頭,就見著姚子站在那裡。
“母親。”鄭媛笑著小跑過去,跑到姚子面前。
姚子拉住她,左右看看,“都已經成人了,怎麼還這麼冒冒失失的,若是落到旁人眼裡,還不知道會說甚麼話!”
姚子口裡的“旁人”就是徐嬴了,徐嬴她是閒來無事就要找麻煩的,說幾句刺人的話。雖然說也算不上什麼,可是聽在耳裡總是有說不出的難受。要是徐嬴刺自己也就罷了,反正聽了這麼多年,再聽幾次也無所謂,可是她不願意女兒被人責難。
“放心母親,我在人前一定讓人挑不出錯來,當然要是拿我和男子的事來說的話,那我也沒辦法了。”
“你呀,”姚子聽女兒說,頓時也沒了脾氣。女兒在她眼裡什麼都好,就是有一點,太招男子的眼睛。
這也難怪,原本男子就喜好好顏色的女子,女兒的容貌比自己年輕的時候還要出眾,引來那些男子的挑逗,不要太正常。可是女兒自己也對那些男子有興趣,照著女兒的話來說拿著當個猴子看也挺有趣。
真是讓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。
男子危險著,若是懂禮的還好,若是遇上那等不管不顧的,還真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事來。上回那個楚人可是讓她擔心了許久。
“妱也快行笄禮了。”姚子道。
“她年歲和我差不多,應當的。”鄭媛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