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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聽說妱可是對你說了甚麼?才讓你會支開人跑到林子裡頭去?”妱是鄭伯的另外一個妾侍徐嬴的女兒,兩個女孩向來走的近。姚子也因此對公女妱格外注意。
“她啊,的確是說了甚麼。”鄭媛有些不上心,“不過目前你放心,她說的那些話,我左耳進右耳出。就算真的做了甚麼事,也不是她說動的。”只不過倒是可以把鍋給扣在她頭上。
鄭國不是晉國和楚國那樣的大國,但是鄭伯卻也是眾婦盈室,子女也多。不過那些妾侍們大多數也是出身諸侯國的貴女,身後代表著各自的母國,可不是能慢待的。所以鄭媛哪怕心裡不喜歡妱,也要臉上裝出一副親熱的模樣來。
“再說了,妱可傻了。”鄭媛笑道。
她這話裡半是得意,半是撒嬌。此刻宮室裡頭的寺人都是當年作為姚子的媵臣跟隨姚子來到鄭國,最是忠心不過。宮室中的話,不會有人多嘴多舌傳到外面去。
“……”姚子不說話,她看著女兒無奈又寵溺的笑。
公子均在新鄭城郊外過了一夜,鄭伯沒有派人來,他也不能輕易入新鄭城中。宋人原本已經被周人嘲笑夠了,不能再出醜,尤其他此時一舉一動必須的小心。
好在鄭伯並沒有把他們給遺忘,第二日,鄭伯便派來了行人來接他們入城。
行人掌管本國和諸國之間的往來,也常常需要出使別的諸侯國。鄭伯此舉並不失禮。
公子均這才心裡好過了些。
鄭國的行人安排公子均在一處宮邸中。因為公子均是要來鄭國為人質,這人質做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,恐怕只有上天才能知道了。
或許很短,但也可有可能很長。當年鄭莊公和周天子交換太子為人質,那位倒黴太子可不是到了周天子山陵崩的時候,才被鄭人送回洛邑,可是人才看到洛邑的城牆就歿了。
宋國上大夫站在那裡,對公子均一拜,“公子暫且在此稍作休息,明日,我們便去見鄭伯。”
公子均只是先君的庶出公子,在上大夫面前自然是不能夠拿出家族來,他溫言道,“一切有勞上大夫了。”
“此只是臣的分內之事。”上大夫見公子均面色平常,更是沒有半分怨恨,心裡點了點頭。
樂勻和雍疑在上大夫離開之後,也出來了,兩個年輕人,帶著點手足無措看著公子均。
“公子……以後該怎麼辦?”這到了新鄭,照著鄭伯所為,雖然不會對人質如何,但宋鄭盟約,實在是太過脆弱,鬼神的束縛也不知道有多少。而且有晉國楚國在,宋國和鄭國聽從這些大國的命令,又怎麼可能相安無事下去?
“還能如何?”公子均在上大夫走了之後,俊美的臉上終於露出點愁思來,“走一步算一步罷了。”
他話說完,面前兩個人面面相覷,最後拱手對公子均一拜,“唯。”
鄭伯的禮數還是很周全的,哪怕他委質於鄭,但也沒有因此對他過於輕視,該有的都有,給足了一個公子應該有的尊重。比較起前任鄭伯鄭文公的作風,的的確確讓他鬆了口氣。
夜間,侍女們將寢衣(被子)整理好,垂頭跪在那裡,等候公子均接下來的命令,這宮邸中的寺人侍女,幾乎都是鄭人送來的,那些侍女除了照顧他的日常起居之外,還有另外的意思。
“你們都退下。”公子均容貌自幼出眾,原本應該用在女子身上的‘美而豔’三字卻落到了他的頭上,可見他容貌出眾絕非是一般的貌美。
他此言一出,侍女們都有些失落,“俞。”
侍女們起身窸窸窣窣的一陣聲響過去之後,寢室之內便只剩下他了。
公子均自己掀開寢衣躺了進去,諸多事湧上心頭,好一陣心煩意亂,漸漸的這些事都消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