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蠻進來之後見著妱也在,眼裡的光芒有瞬間的晦澀。
“阿兄。”妱對公子蠻客客氣氣的。她坐在那裡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。
“阿兄帶來了甚麼呀?”鄭媛撐著下巴問道,她那副模樣落在妱的眼裡,就剩下來兩字:無禮。就算是同胞兄妹,彼此之間也要講究禮儀,可是瞧著媛這模樣,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。
“這個。”公子蠻從廣袖中拿出一把白茅來,那白茅鮮嫩著,甚至還能從毛絨上看出尚未消退的露水。
“上回說要給你採摘的,結果不小心弄丟了,這次我再採來送你。”公子蠻笑道。
“好呀。”鄭媛起來親自從公子蠻的手中將白茅取過。不經意兩人指尖肌膚相觸,公子蠻眼眸垂下些許,鄭媛沒有在意他這小小的不對,她掐了掐茅根,指甲上就染上了新鮮的汁水。
“阿兄怎麼這麼久才來?”鄭媛心情好了,回過頭來就給了公子蠻一個笑臉。
“今日宋人送來的質子來面見君父,所以就來晚了些。”公子蠻好脾氣的解釋,話對著兩人說,其實是和鄭媛解釋去了。
“媛讓阿兄採摘白茅作甚?”妱有些好奇,她知道鄭媛想來任性妄為,可是讓堂堂一個公子去採摘白茅,也太過了些。
妱抬起眼來,看了看公子蠻,可是公子蠻這會全心全意的看著鄭媛,不放過她面上的半死欣喜的神情,然後將俘獲到的少女的欣喜全部放入心中仔細平常。
“沒甚麼呀,就是想要。”鄭媛聽妱問起,回頭嫣然一笑。
公子蠻在一旁也是無奈的笑,“下回你要甚麼,只管說便是,只要阿兄能夠弄來的,一定會給你。”
“這可是阿兄說的,我可沒有說哦~”鄭媛聽到公子蠻這話,她抬起眼來,眼裡是吹拂的秋波,“下次我就不要白茅要別的了。”
“要別的,也行。”公子蠻立刻應道,沒有半分猶豫。
妱在一旁看著,似是有什麼堵在喉嚨口,上不去下不來,難受極了。
妱從姚子宮室中出來,直接回到徐嬴的宮室中。她鬱鬱寡歡,哪怕身邊的寺人披說了些逗樂的話都高興不起來。
徐嬴聽說女兒回來了,趕緊過來,她有一子一女,公子游一心一意撲在君父交與的那些政事上,很少來鄭伯後寢來探望母親和妹妹。徐嬴便對女兒更加用心起來,兒子已經不用再操心,那麼就關心女兒了。
“怎麼了,看上去悶悶不樂的樣子。”徐嬴坐到女兒身邊,將女兒抱到自己懷中。
不管女兒多大了,她都覺得女兒還是當初幼女,小小嫩嫩的,需要母親的照顧。
妱在母親的懷裡癟癟嘴,將自己在姚子宮室那裡的所見所聞都和母親說了,末了她很是不滿,“媛不過是長得好看罷了,阿兄何必對她如此殷勤?”
妱平常對同母兄長公子游要個什麼,公子游都要拖拖拉拉,哪裡像媛這般暢快,明明都還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呢,真的是要甚什麼就給什麼。
“姚子之女看來本事不錯。”徐嬴冷笑了兩聲,“也不奇怪,她自幼面容冶麗,遠超旁人,到了現在,更是無人能及。”
“母親!”妱聽到徐嬴都說鄭媛貌美,很不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