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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陽漸漸西落,楚軍也不可能一日到晚把時間都花在城牆之外。所以楚軍退回營地中,戎車怎麼從營地裡出去的,就怎麼回來。
幾百輛戰車在道上飛快的賓士向楚軍自己的營地。入了營地,持戟的甲士從車上跳下來,帶著滿頭的汗珠子。
這出去一趟也是相當的耗費體力,尤其還是在大太陽下站那麼久,還要保持陣形,這可是一件相當耗費體力的。
甲士們從戎車上跳下來,手裡提著自己的長戟,去河水邊洗臉。
營地都是修建在離河水不遠的地方。為著個用水方便,不多時,一條河兩岸都是人。
屈瑜把手裡的長戟放在身邊,雙手掬水洗臉,他是屈氏子弟,身上的皮甲是用犀牛皮所製成,說起這犀牛皮還是當初他在雲夢澤狩獵時候獵到的一頭兕身上的,父親為了鼓舞他,便讓人將死兕的皮剝下來給他做成皮甲。
當時他當做榮耀,可是這會知道皮甲在身的苦楚了。太陽底下曬上好會,身上的皮甲簡直就成了個鼎,陽光就是鼎下的火,他就是鼎裡頭的肉,就差加湯進來熬煮了。
“鄭人這是一年比一年出息了。”屈瑜洗了一把臉,河水的清涼好歹將身體上的炎熱給散去些許,他聽得身邊的人在罵。
“這鄭人躲在城牆裡頭,縮頭烏龜似得,死活不肯出來,他們的先人都比他們有種。”楚人脾氣暴躁,在外頭都圍了那麼久,別說暢快淋漓的來一場廝殺,就連敵人的影子只是看著而抓不到人。
這讓人很是挫敗。
“也不稀奇,這已經不是鄭人第一次如此了。”屈瑜洗了洗手,他看向身邊的鬥連,兩人都是卿族子弟,因為同樣都是從王室裡頭分出來的氏,彼此之間也還算是熟悉。
“以前楚人還曾經功宋救鄭,這鄭人忘記恩情可是真快。”鬥連冷笑,先一代的鄭伯是投向楚國的,但他的兒子卻是晉國扶持的。
“不奇怪,鄭伯可是晉國扶持的太子,自然聽晉國的話。”屈瑜不覺得意外。
他喝口水,就準備繼續往自個的帳子裡走,打算把身上的這套皮甲卸下來。穿著實在是太熱太重了!!
“還是讓龜尹算算,這何時能夠和鄭軍正面來一場?不然和晉軍也行。”鬥連是受不了這日日在城牆下挑釁,結果連個人影都見不到。
“那你就去找龜尹去算算吧。”屈瑜大笑。
公子蠻在牆頭上看著楚軍退去,鬆了口氣。眾人都知道就這麼縮在城牆裡頭,不是長久之計,最主要的還是晉國能夠快點派出援軍,不然哪怕人在城牆裡頭躲著都不知道能撐多久。
公子蠻站在女牆後,深深吐了口氣。
此刻天邊的最後一抹殘陽終於褪去了光芒,天地之間陷入一片灰色當中。
城牆被日光曝曬許久,滾燙的溫度沒有隨著太陽的落下而散去,公子蠻背靠在城牆上,那熱意緩緩的渡到了他的甲衣上。
眾人終於可以放鬆一二,又撐過了一日啊。
作者有話要說: 鄭媛在三個多月後,在事先佔卜好了的產房內生下了孩子。她年輕,但是第一次生產,哪怕她也知道一些常識,可惜這些常識真的到了產房裡頭就成了口頭上的東西了,經歷了幾乎兩天的坐立難安之後,終於聽到了孩子的啼哭。
鄭媛躺在席上幾乎已經是渾身脫力,哪怕她牢牢記著呼吸法,越來越密集劇烈的陣痛還是弄得她狼狽不堪,孩子生出來的那刻所有的疼痛幾乎是剎那間全部消失。她感覺自己終於是活過來了。
“公子,是公子!”鄭媛迷迷糊糊聽到侍女和接生婦歡喜的低呼。
“夫人,國君已經在外頭用弓彈天地四方了!”侍女跪在鄭媛身邊,高興道。那小侍女臉上都是笑,鄭媛吃力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