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硬著頭皮站起來,“臣在。”
“你去晉軍裡,和他們談。”公子均道。
華勻不自在的挪了下腳底,“臣、臣……”
華佋在一旁殺雞抹脖子的瞪眼,華勻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,他臣了幾回,乾脆任命似得一垂頭,“臣遵命。”
因為事關重大,而且晉軍帶著人就駐紮在宋國邊境,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晉國人就打過來。第二日華勻就收拾收拾帶著將近十輛牛車的東西狂奔出城了。華勻狂奔了十來日終於到達晉軍的轅門,都是中原的諸侯,幾乎什麼都是一樣的。華勻站在駟馬拉的馬車上,抬頭看了看轅門兩邊的旗幟,心裡感嘆萬千。
“下來!”車到了轅門,就有個持戟的武士衝到前頭大喝,也不怕駟馬跑過來,把他踏成一灘肉泥。
御人連連拉緊了車轡,讓駟馬停住。
華勻等車停穩,也不用奴隸擺上踏石,直接從車上頭跳下來。當著晉國人警惕的眼神,淡定自若的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土。
“臣是宋國大夫,奉寡君之命前來拜見晉國上卿,不知可否代為傳達?”華勻彬彬有禮。宋國國力不很強,但要說弱也絕對算不上。何況諸侯的使者,不是什麼人都能折辱的。那武士立刻就換了張臉,他上下打量了華勻一下,見著華勻面容清俊,衣冠整齊,還有他身後跟著的那十輛車,不禁緩和了語氣,“你等等。”說完,提著長戟就去稟報了。
過了好會,終於有人來帶他進去。華勻跟著來人在晉軍的營地裡頭穿行了許久,才到達晉軍的中軍大帳。他一進去,就見著一箇中年男人在那裡等著。
華勻吸了口氣,臉上露出恭謹的表情來,“臣宋國大夫華勻,奉寡君之命,前來拜見上卿。”
夜已經深了,宮室之外除去熊熊燃燒的庭燎還能發出噼啪剝裂的聲響之外,就連廊下站著的衛士都一動不動。也不知道是站著睡著了,還是已經入了定。
鄭媛半夜從濃睡中醒來,她才下意識的把眼睛睜開條縫,身邊的公子均就頗為煩躁的翻了個身。夫妻兩個都是誰在一張床上,雖然自己有自己的被子,但他有什麼響動,鄭媛不會沒有半點知覺。
她側躺著,如今挺著的肚子是個累贅,只能伸出手去拍拍他,“還沒睡著呢?”
“睡著了,但是又醒了。”公子均這會睡意全無,又不想起來,只好在床上翻來覆去。
“嗯?”鄭媛聽著,笨拙的貼了過來,“怎麼了?”
反正是睡不著了,還不如說說話。公子均索性就翻身過來,不用鄭媛那麼辛苦了,“我前一段時間讓華勻帶著我給他的財物到晉軍那裡,到現在還沒訊息,也不知道成還是不成。”
和晉國人,打是不能打的。和晉國打,如同以卵擊石,能得個什麼好?所以只能另尋辦法,例如賄賂晉國的上卿。能成最好,要是不能成,他也只能咬牙上了。
“算算時間,華勻應該才到那裡不久,你不要著急。”鄭媛知道公子均是急的厲害了,她安慰他道,“和那些人打交道,你也清楚,沒有一段日子是不行的。等等吧。”
“可是我等不了!”公子均豁然掀開身上的被子,直接起來,他煩躁的走到帷帳那裡,來回不停的踱步。
“……”鄭媛將身上的被子結結實實捂住,慢慢坐了起來。外頭等著的侍女聽到帷帳內的動靜,紛紛膝行過來。不等鄭媛讓她們走開,公子均已經出聲,“你們都下去!”
他這會正在心煩,可沒多少好心情。外頭的侍女們吃了他一嚇,連忙退下了。
鄭媛過了會,等到他的火氣消下去了點,才緩緩開口,“這時候你要是急了,要是這節骨眼上出甚麼事,那可怎麼辦?”
“出事,出甚麼事?”公子均回身就問。他見鄭媛欲言又止,不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