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華勻回到商丘,簡直如同魚兒入水一般,在華氏眾人裡頭奔走。在鄭國裡頭的放縱半點都不見了。
“的確是有事。”華勻點頭,“前兩日,祖父和國君在朝堂上,關於我父親撤職的事說了兩句,事後國君不忿,和左右說,要將我祖父還有父親都殺了。”
華勻臉上淡淡的,公子均知道他的內心可沒有和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。
“司馬打算?”公子均回過神來,他把手裡的弓箭放到一邊,等待華勻將話說完。公子均心裡猜測,公族對宋君的忍耐已經所剩無幾了,不然也不會急著將他迎接回來。現在出了這事,恐怕只會讓公族提前動手。
果然他聽到華勻說,“現在不僅僅是我們華氏,就算是皇氏,也是忍無可忍,與其坐以待斃,不如干脆動手。”
公子均沉吟一二,“要動手的話,恐怕要謀算一下,畢竟他身邊也有很多人,不容易那麼得手。”
“所以祖父和族人還在商議。”華勻說著,想起袖子裡頭還有一封信。他神神秘秘拿出來,雙手呈送給公子均,“這是叔姬令人捎帶過來的。”
“媛?”公子均吃了一驚,“她不是不知道我現在身在商丘何處麼?”
“走之前的確是沒有和叔姬說,但是叔姬找的是經過新鄭的宋國商人,讓他們送到我父親那裡去。”華勻說著,乾笑了兩下。
鄭國可謂是商人最願意去的地方,加上商人在諸國之間走動,送信他們最合適不過。
“公子看看吧。”華勻把拿出來的信遞給公子均,公子均幾乎是動搶,拿過來之後,看完之後,他喜形於色,捧著布帛的手都在輕輕顫抖。
華勻看出他的不對勁來,“公子,怎麼了?”
“她有孕了。”公子均仔仔細細再將手裡的信看了一遍,恨不得將上頭的字都給摳下來,再看一遍,的的確確是她真的有身孕了。
華勻嘴微微一張,驚訝了那麼瞬間,立刻就給公子均拜下,“恭喜公子了!”
公子均寶貝的將手裡的信帛摺疊起來,放在貼近胸口的地方。他和鄭媛兩個成昏到現在,這才有個孩子,這怎麼不叫他高興?
“咳咳。”公子均笑的牙豁子都露出來了,他想起這樣不雅,又趕緊把笑給收住,可是內心的喜意又壓不住,一不留神,牙又露出來了。
華勻見著公子均笑成這樣,知道他欣喜若狂,只是礙於自己還在,不好意思表露的太過明顯。他隨便找了個由頭,就退下了,剛剛走出門外,就聽到背後哈哈兩聲大笑。差點腳下沒一個趔趄給摔在地上。華勻和公子均相識這麼久,只當做公子均是個守禮的人,沒有想到也有這麼狂放的時候。
公子均在成事之後,最好不要讓人知道他在哪裡,所以哪怕公子均想的抓心撓肺,也不能對外冒冒然然送出訊息。
他也只有耐著性子等,等到一切塵埃落定,他也就可以將鄭媛給接回來了。現在也不知道鄭國要亂多久,不過他猜測短則幾月,多則幾年甚至十幾年,鄭國之前又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。
將妻兒留在鄭國實在是太冒險了,還是儘快將她們接過來才好。公子均笑了又笑。
司馬華佋革職耽擱了下來,宋君有現成的理由,但是華氏一族毫不相讓。要是司馬被革職了,他們華氏在宋國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。宋君把他們當傻子,可他們還不是傻子呢!
眼見著公族公室爭端再起,那些年長的公子出來調停,這才避免了君臣在朝堂上就吵起來的鬧劇。
宋君原本想要將華氏除去,沒有想到華盾都個老不死的年紀了,還一直擋在前面死活不肯讓路。華盾歷經幾朝,資歷簡直比他這個國君還要老。要動他不是一件容易事,可是要熬死他,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