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“我繼位到現在還沒有多久,可是我不想和我得那個兄長一樣。”公子均看著庭燎裡熊熊燃燒的火焰,口吻輕描淡寫。
“國君……”雍疑彎下腰來,額頭上冷汗涔涔。
“君夫人遇刺,這哪裡衝著她來的。她從鄭國嫁過來,平日差不多一直都在公宮中,和那些卿大夫也沒有多少來往。如今她道楚營裡頭轉了一圈,就有人刺殺。”公子均從鼻子裡頭嗤笑聲,“分明就是不要我好過。”
君夫人和楚人談的差不多了,就遇刺。旁人只會以為是楚人乾的。到時候和楚人說和就徹底沒了希望。可是和楚軍打,宋國暫時沒有這個實力,一來二去,國人們疲勞不堪。這事只會算在國君身上。國人們的膽子可都大得很,到時候就會衝著國君來了。
“國君打算……”
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。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,難不成他們還會收手不成?”公子均手扶在自己腰間的劍上,“要把那個刺客抓住。到時候不管用怎麼樣的手段,一定要把背後那個人給挖出來。”
“唯唯。”雍疑一拜到底。
公子均抬頭,外頭的夜色濃的厲害。
抓獲
楚王這次沒有食言,食言對他也沒有多少好處。中原寒風凜冽,吹在人臉上如同割肉一樣的疼。中原人都已經習慣了這寒冷的冬日,可是習慣了溫熱溼潤氣候的楚人不一定能受得了。尤其中原還乾燥,一不留神,鼻子裡頭就流淌出兩道鼻血出來。
和中原人作對,最好是在春季和秋季。冬日來,就有些和自己過不去了。楚軍裡許多人開始思歸,甚至卿大夫都不太想繼續打下去,所以那日子反在宋使的面前直接掀楚王的臉面。
幾丈高的高臺修築起來,楚王和公子均上了高臺歃血為盟。
新鮮的牛血還火熱著,血抹上額頭,祭祀天地鬼神,就已經和楚國結盟了。楚王已經認不出面前的男人了。當年他雖然對鄭國頗多注意,但是楚國國內形勢複雜,卿大夫們爭鬥不休,就連他這個剛繼位的楚王也不敢冒然對他們有什麼舉動。前幾年力氣全部花在和卿大夫鬥心眼上了。至於當年的那個鄭國行人早就忘乾淨了。
楚王已經記不得公子均,但是公子均長相出眾,再加上鄭媛的緣故,他還是多看了兩眼。哪怕心裡不是滋味,楚王還是不得不承認,公子均長相出眾,美男子三字當之無愧。楚王自己相貌談不上難看,但也和俊美兩字沒有多少關係,僅僅是周正罷了。
男子都以手中權勢,而不靠容貌。可是這要是差的太遠了,心裡也會不是滋味。
公子均察覺到楚王的視線一直在他臉上游蕩,心裡有些惱怒。不過礙於對面的那位是可以和晉侯一較高下的楚王,心裡有不滿,也沒有明明白白放在臉上,只是喝酒的時候,廣袖垂下遮去了連,不滿才從眸子裡頭洩出來。
“寡人這次來宋國,一是為宋國違反和楚國的盟約,二是為了出使宋國的行人被刺殺。”結盟歸結盟了,但楚王心裡還是有那麼幾分不痛快,拿出這兩件事質問。
“脫離和楚國的結盟,是宋人之過。楚國行人一事,寡人已經派人去查。”公子均道,“出現此事,寡人也十分痛心,盜賊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!”
楚王聽出他話語裡的痛恨,十分驚奇的瞥了他一眼。楚國行人遇刺,這事他還以為和宋君脫不了關係,沒有想到宋君一臉憤慨,這模樣左看右看不像是裝的。楚王心下疑惑,很快就將這事給丟到一邊去。
一個使者死了,在他討伐宋國之前,必須是宋人殺的。至於現在是不是宋人殺的,可以存疑。
既然宋君大大方方說了是宋人的過錯,楚王也不會揪這個問題不放。也沒有什麼好說的,“等到開春,寡人有意伐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