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現在精神尚可,可是鄭媛半點都不敢拖。
“你也不要太著急了。”公子均勸說鄭媛,“新鄭人這麼多,總會找到的。”
“事出在你身上,我當然著急。”鄭媛見著他身上的被子有些掉落下來,伸手給他蓋好,他失血有些多,回來的時候口裡說冷,這裡輸血是沒希望了,但她能給他弄來暖和的被子和銅爐。
“好了,別說話,我說給你聽,你就不要出聲了。”鄭媛小心翼翼避開他的傷口,她見著他的唇有些乾裂,拿起一旁的水沾了沾絲綿給他潤潤唇。這個是醫師交代的,公子均有傷在身,不能喝水,甚至飲食也要斷了大半。所以公子均這會都沒喝水,渴的厲害了,鄭媛也只敢拿浸透了水的絲綿給他潤唇。
“你都不能喝水,到時候口渴,還是你受罪。”鄭媛拿著絲綿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壓了壓,將裡頭的水分擠壓在他的唇上,“我說就行了,你就眨眨眼表示好還是不好。”
水從絲綿裡頭被擠出來,滴在他的唇上,滲入開裂的唇皮裡。他不自覺的舔了舔,點了點頭。
“……”鄭媛小心翼翼給他潤了潤唇,想起去找的人還沒有來,心裡不禁有些著急,起身就去外頭看看。
結果才起來,手就被人拉住。公子均用沒受傷的手拉住她,搖了搖頭。他眼睛看了看外面。
“我就去看看,一會就回來。”鄭媛知道公子均不想她離開,她笑著和他解釋,可是公子均還是拉著她,手上拉的很緊,半點都不鬆開。擺明是不讓她走了,鄭媛只好坐下來,“等你傷好了,我們就生個孩子吧。”
鄭媛原先並不想過早生孩子,至少過個兩三年的二人世界再說,可是現在她想的和之前不一樣了,她想有個他們的孩子。
然後撫養他長大成人。
公子均對她一笑,可惜笑起來的時候,不小心扯到了唇上的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的。
城內公子蠻到處找治箭傷有一手的醫師,新鄭裡頭人來人往,哪國人都有,能人異士要多少有多少,何況箭傷原本就是貴族常見傷,善於治療箭傷的醫師也不少。公子蠻很快就給公子均找來了好幾個,辦事的家臣仔仔細細打聽過這些人之前給誰治療過,效果如何,挑出好的趕快送到公子均這裡。
鄭媛坐在一旁看著那些人圍在一起低低私語,商討辦法,她不得不沉下氣來,靜靜等待。
公子均情況尚可,可是也經不起拖。她掌心裡漸漸的有了一層汗水,溼黏溼黏的。
過了一會,那些人推出一個人來到鄭媛面前,“如果不等傷口的肉腐爛,那麼只能強行試一試。”
鄭媛咬緊牙關,“好。”
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見公子均的身體活活被拖垮,這事拖得越久,危險就越大,必須速戰速決。
她話音才落,雍疑從外頭進來,“主母,外頭有人送來一位醫師。說是善於治療箭傷。”
“……讓他進來。”鄭媛道。
多個人就有份力量,她當然知道首診的醫師來是最好的,可這不是現代,醫師的水平參差不齊,為了保險,她只能儘可能的多弄些人來。
“此人是甚麼來歷?”鄭媛低聲問雍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