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不已。
“鄭國的確讓人生厭,但既然如此,不如等鄭伯前來,國君親自問罪於他。畢竟鄭國行人只不過替君行事,甚至他還不是鄭國人。”
楚王見著公子燮這麼急著將各國行人攆出去。他眉頭皺了皺。行人們在郢都裡頭的確不好待久了,一旦待久了難免會有將人扣押的嫌疑。可是公子燮也未免太過急切了。
楚王看了一眼公子燮,又瞥了屈瑜一眼。
屈瑜察覺到楚王的視線,立刻底下頭。
楚王沒有當場表態,但也沒有立刻否定公子燮的提議。不過議政結束之後,他胸中氣悶,直接到了宮室外面。
渚宮依照山體而建,宮室巍峨,站在宮室外,可以清晰的看見遠處山體上的雲霧繚繞。
“國君。”屈瑜被寺人領著到了楚王身後。
楚王聽到屈瑜的聲音,轉過身來,見著他就勾了勾嘴角,露出個笑來。這笑容只是浮在表面上,並沒有到他眼裡。
“方才你為何附議公子燮的話?”楚王屏退了左右低聲問道。
“臣只是覺得那些行人在郢都中久了,恐怕不妥,所以才……”屈瑜立刻解釋。
楚王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起來,“是麼?平常也不見子瑾對別國有甚麼興致。”
“臣只是覺得諸國行人在郢都之中未免也留的太久,如果諸侯的的確確有罪,那麼可以扣留行人以示懲戒,可是諸國眼下並沒有。”
“沒有?”楚王嘴角勾起來,“難道真的沒有?”
那些附庸於楚國的諸侯,曾經多多少少對楚國都有不敬,甚至也有一些聽從齊國或者晉國的調令做出不利於楚國的事。要是真的找理由,恐怕那些諸侯一個都別想逃過。
屈瑜立刻就擺正了臉色,“國君,此事不可。諸國之中的確有許多得罪楚人之處,但是眼下不宜再翻舊賬,不然諸侯人人自危,又有何人敢臣服於楚。”
“如果想要他們附庸於楚,那麼的確是要花費一些心思,不過楚國也不是用周人的那套所謂的德行讓他們臣服的,不是麼?”
“可是如果沒有楚人的戈戟,那些人又怎麼會臣服呢?”楚王笑道。
“可是想要爭霸,僅僅有戈戟,也是不行的。”屈瑜垂首應答。
楚王眯起了眼,對著他仔細看了好一會。他的視線飽含打量,屈瑜站在那裡,一動也不動,如同一棵青松。
過了許久,楚王才收回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