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尹,楚王被晾在一邊吹涼風。但是就這樣,楚王該要聽政的還是要聽政。
各國的行人們在一個公室內,彼此見著客氣的笑笑。宋國的行人公孫卯看著公子均看了看左右,走了過去,“吾子好久不見。”
“吾子。”公子均老早就認出他來了,只不過在等他過來。
鄭媛在一旁,鼻觀眼眼觀鼻,坐在那裡和個木頭似得,戳一下都不見得會動一動。諸國之間都有走動,但她那副冷漠的模樣,也沒有人願意貼著冷臉的。鄭媛聽著公子均和宋國來的行人公孫卯談話。
兩人之前在宋國關係應當不錯,不然也不會一見面就火燒火燎的衝上來。
“吾子在鄭國受委屈了。”公孫卯長嘆,他上下打量了公子均一眼,見著公子均起色尚佳,終於是放心了。
“勞煩掛記,”此刻不在宋國國內,楚人的地方上,也不怕有宋君的耳目,公子均看了一眼四周,“我在鄭國還算不錯,國君待我甚好。只是身在異鄉,時常懷念故土。”
“吾子不知,如今宋國國內可謂是烏煙瘴氣。”或許是不在宋國,公孫卯說話的時候都帶了一絲怒氣,他左右看了一下,見無人注意,壓低了嗓音,“國君想要學晉國,驅逐戴桓之族!”
“驅逐群公子?”公子均也吃了一驚。
所謂戴桓之族,就是宋戴公和宋桓公的後代,公室一般在三代之後就會賜族,宋戴公所生公子們的後代就稱之為戴之族。
“這怎麼能行?”公子均立即道,“國內諸事都需要公室們齊心協力,驅逐群公子,讓血親流落他國異鄉,這可是變亂的徵兆。”
“可不是!”公孫卯重重嘆息。
“國君應當是受了小人的蠱惑才會如此吧?”公子均垂下眼,眼中晦澀莫名。
“蠱惑?是國君自己說的。之前也從沒見到有人說過,不過他要驅逐群公子倒是有人跟著瞎起鬨。”公孫卯越說越火,聲音也不如一開始那麼低。
鄭媛離他們比較近,看著他們兩人在那裡嘀嘀咕咕的,一看就知道有陰謀。她待著無聊,也沒有人來找她說話,乾脆就坐在那裡腦補公子均和公孫卯兩人有什麼陰謀詭計。公子均不是個心裡想什麼,就全部放在臉上,但她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的,現在眉頭微蹙,眼睛裡頭露出關切的模樣,別人看以為他是在擔心什麼。可是她一眼就看出來這個正在冒壞水呢!
鄭媛興致勃勃的看著這兩人,心中猜這兩個人在說誰的壞話呢。她立刻把自己知道的宋國卿大夫和公室想了個遍。
“諸位。”正在行人們在一起低低私語的時候,宮門處終於來個個寺人。寺人扯著嗓子,“諸位要去拜見國君了,還請準備一下。”
原本還在交談的行人們立刻打住,紛紛站好,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。
鄭媛跟在公子均的身後,公子均轉過頭來壓低聲,“待會進去,不要抬起頭來,也不要說話。”
“但要是楚王問我呢?”鄭媛也有顧慮。要是楚王問話,她總不能閉著嘴當啞巴吧?
“……應當不會。”公子均認定這次見面,楚王可能就是走個過場,然後就讓他們離開郢都,他之前也沒有聽到楚王有讓各國諸侯前來朝覲的命令。
鄭媛點了點頭。
行人們有專人帶著,向楚王所在的宮室去。
走在渚宮中,鄭媛發現渚宮的佈局和中原諸侯的公宮很不一樣,中原公宮講究一個前朝後寢的佈局,但是楚人在這個之外,又有他們自己的特點。
宮殿以其中一座大殿為主,兩邊的宮室排列開來。如同一隻展翅高飛的鳳鳥。
宮殿之外是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,鄭媛看著這陌生的宮室,心下隱隱約約有些不安。
楚王呂已經在宮室中等著了。這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