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的和頭熊似得男人。
“放心吧,新鄭裡,有的是女子喜歡你這種的。”寺人俠安慰道。
那邊華勻和雍疑看著,兩個家臣面面相覷,“你說這次公子會不會如願以償?”
華勻年紀輕點,聽到雍疑這話,臉上止不住紅了紅,他手掌握成拳放在唇上咳嗽了聲,“應該不會有那麼快吧?”
叔姬看起來並不是多好男色的樣子,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公子進行接觸。他知道公子均的容貌對女子有多大的吸引力,當初在宋國的時候,許多貴女對這位公子一見鍾情,而宋國除去國君之外,並不怎麼講究周人的那一套同姓不婚,多的是女子第一次見著公子之後,就迫不及待的表露相思之情。
不過那種相思,不管是華勻還是雍疑都沒見過公子均回覆過。
這次公子均看上去對叔姬動了情,但叔姬如何,他們兩人也實在是知道的不清楚。
鄭媛和公子均兩人,似乎是不知道身後的家臣和武士已經停止了腳步,兩人走路林間小路。
這是一條不知道被什麼人走出來的羊腸小道,兩人走在道上,公子均時不時看鄭媛一眼,看她面上是不是有辛苦之色。
“也不瞞公子,這段時日,我在公宮中,食不下咽,夜難安寢。”鄭媛聽到身後已經沒有了腳步的聲音,取而代之的是林中的幽靜。她知道深林之中多走獸,便停住了腳步,她眉頭輕顰,滿臉的憂思。
“叔姬?”公子均看過去,看到那張臉上的憂愁,袖中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。
“公子可曾聽說過陳國送媯氏於鄭,鄧國送鄧曼於楚國?”少女神色悽楚,她牽強的扯了一下嘴角,露出一個苦笑來。
“這……”公子均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。鄭媛說的這兩個,都是被攻打的諸侯為了能夠求和,將宗女送給戰勝諸侯。
叔姬竟然是擔心這個?
“鄭伯應當不會如此。”公子均思考了一下,和鄭媛說道,“眼下晉軍還未來,一切都沒有定數。何況晉國在,鄭伯就算……”他頓了頓,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完整,“也應當不會這麼做的。”
鄭國比較起鄧國還有陳國,稍微還講究一些顏面,至少沒有主動將公女送出去的,就是當年先代鄭伯的兩位公女被楚子霸佔,也是楚人鮮廉寡恥,與鄭人沒有多大的關係。
“但願如此。”鄭媛搖了搖頭。面上悲慼沒有散去。其實她在之前一段時間就不擔心這個了,倒也不是聽到了什麼訊息,而是她自己實在對這種境地無能為力。既然如此,不如不去想。
“……”公子均抬頭看著她,鄭媛今日不施粉黛,頭髮和其他公女一樣束在腦後,甚至比其他人還更加簡單,束髮的髮帶都是很簡單的不帶半點紋飾。
“叔姬不要為尚未發生的事憂心,”公子均道,她的的確確是比印象中瘦了,甚至下巴都開始變得有些尖,“一切事都會有鄭伯來處置。”
“一切事都會有君父和諸位卿大夫來處置,”鄭媛立即道,她面上是淡淡的略帶譏諷的笑。“我能做的只能是遵命罷了。”
公子均聽她這麼說,嘴張了張,心中似乎被長劍捅了個對穿。叔姬身不由己,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。
庶出公子的身份,已經是沒辦法改變的了,或許在別處下力有一線轉機。可公宮裡頭的事如同一團亂麻,最後他也被一道君令送到了這裡。
“叔姬,或許眼下並不怎麼好,但是隻要活下去,或許就有轉機。”公子均說這話的時候,眼神放空。那話不僅僅是對眼前的少女說的,也是對他自己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