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歇會了。”
“你也不怕。”公子蠻的臉色緩和了些,甚至唇邊有了抹笑意,見著她眉頭一鬆,他又板起臉來,“這事下次不能有了,這次那個宋人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,臉上原本的那點點笑容又如同雪入深水一般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“啊?那個是宋人?”鄭媛很吃驚,“宋人怎麼到新鄭來了?他們才打了敗仗呀?”
此時沒有女子不得參政的規矩,甚至國君的後寢中的那些君夫人和側室都來自不同的諸侯國,代表著不同的勢力。後寢的女子們不僅僅可以正大光明的知道各國之間的來往。要是有野心的,也有膽量的,可以私下和那些朝上的卿大夫們勾結起來,為自己的兒子鋪就一條青天大道。
只要謀劃得當,哪怕之前有太子,都算不上什麼。
“……是呀,宋國才敗給我們,那個是宋人送過來的質子。”公子蠻見著鄭媛真的不知道那個貌美少年的身份,這才鬆了口氣,面上再次露出笑容。
“可是宋國的國君有那麼大的兒子嗎?”鄭媛說著就蹙眉,她生母姚子出自姚國,和宋國同為子姓,是商人的後裔,所以她對宋國有那麼些瞭解。
“不是兒子,是弟弟。”公子蠻見著鄭媛已經將腰間的玉組整理好,他和妹妹並肩走著,“那個是宋公的庶弟。”
“那君父怎麼能答應。”鄭媛娥眉輕蹙,“不是親生兒子,宋公以後豈會遵守盟約?”她說著眨了眨眼,“難不成他還要借刀殺人?”
她想著宋公該不是和自己的弟弟有嫌隙,這會也沒有兒子送過來,乾脆讓弟弟過來做替死鬼?
反正只是個庶出的弟弟,死了也不心疼。
“借刀殺人?”公子蠻聽到這幾個字從鄭媛嘴裡說出來,過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。對於妹妹時不時冒出這種話,公子蠻可謂是見怪不怪了,自小他就聽到鄭媛說出從來沒有聽過的詞。偏偏鄭媛自己也說不出出處,久而久之,他也不就過問了。
反正只要懂話中含義就行了。
“就算他想要我們鄭人做刀,也要看我們願不願意。”公子蠻笑道。
少女站定一抬頭,烏黑的頭髮貼在背脊上。髮絲烏黑柔亮,他忍不住伸出手去,指尖觸控到髮絲,似乎有酥麻從指尖一路直接竄到心裡去。酥酥麻麻的,讓他忍不住再去攫取更多。
“公女!”傅姆朝著鄭媛走來,面色如土,想來也是嚇到了。
公子蠻手已經收回袖中,在外人看來,他可是什麼都沒做。
“老婦聽公女妱說公女進入林中就不見了,老婦甚是擔心。”傅姆知道自己照看的這位女公子從小就不省心,公女年少貪玩,這是正常的。哪家年輕女子不如此,但要是因為這個出個什麼事,丟臉的便是傅姆背後的家族。
公宮中除了寺人侍女還有另外做粗活的之外,在貴人身邊的人統統都是從下面的貴族中挑選出來的。
傅姆也是出身鄭國貴族,若是公女有事,她臉上無光。
“妱……”鄭媛聽傅姆提起自個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,嘴角的笑容便有些意味深長起來。
“阿兄,我的白茅呢。”鄭媛直接就轉向公子蠻伸出手。
“都撒在裡頭了。”公子蠻笑道。他在叢林裡頭見著那個宋人,急著拉鄭媛離開,匆忙之下,把採來的白茅給落在水邊了。
那些白茅還是他親自去採摘,沒有讓豎僕經手呢。
“啊?”鄭媛一聽就苦了臉。
公子蠻見狀,面上樂了起來。
委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