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心人拿來作為把柄,那我可就要叫苦連天了。”
梁縈有些吃驚,鄧不疑的年紀看上去比她大那麼一點兒,但也算是同齡,一個小孩子,不過是去高處看看,就能想到那麼多。不過她想起鄧不疑的身世也釋然了,鄧不疑看似富貴,其實最親近的兩個親人在戰亂中殞命,似乎他母親也改嫁了。
可以說他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人,至於那些族老,梁縈可不覺得,那些鄧氏族老能夠代替父母。
“是我欠考慮了。”梁縈道。
“無事。”鄧不疑笑起來,似乎真的不在意這樣事,他笑容乾淨,眼底也是一片純淨。
“鴻臺是去不了,我也只能多謝侯女的好意。”鄧不疑一改初見時候的沉默寡言,他走在梁縈身邊,“東宮裡有蹴鞠場麼?”
“蹴鞠?”梁縈愣了愣,“蹴鞠的話,東宮並沒有特定的場地,隨便哪裡都可以。”
兩個長公主帶進來三個男孩,男孩子年紀都還小,最大的也才過了男女分席的年紀。這些男孩子哪怕是年紀小,也是一個賽一個的熊,除了讀書之外,根本就坐不住。
外頭那些貴族子弟喜歡的,這三個男孩子那是一向不落的都喜歡。蹴鞠自然也不例外,東宮裡是地方到處是,沒有特定的蹴鞠場,但是讓閹寺們把地方一圍就出來了,一點兒都不麻煩。
“這樣啊。”鄧不疑聽到梁縈這麼說,似乎有些失望。
“怎麼?公子想要蹴鞠,那我把阿兄他們請來?”梁縈提議,她看了看四周,遠處正好就是空地,到時候將蹴鞠的木門搭起來就可以了。
“不,”鄧不疑聽她提起梁黯,蹙了蹙眉,梁縈說的那些話他沒辦法反駁,但是不代表他完全對梁黯改觀了,他看著梁縈問“侯女會嗎?”
“啊……?”梁縈被鄧不疑這一句問的差點腳下一滑,其實她以前小時候也愛踢足球,但是現在可不是真的小孩,而是刷了一層綠漆的,所以她是不可能和梁黯張安張勃這些小屁孩們混在一起了,倒是女瑩很喜歡玩這些。
但是女瑩這會她也不能叫過來吧,鄧不疑的脾氣不好,女瑩的更是好不到哪裡去,到時候真的鬧騰起來,恐怕是比自家阿兄更加不可開交。
“不會。”梁縈實話實說。
“……”鄧不疑圍著梁縈看了兩三圈,他的眼神看得她後背上寒毛都要立起來了。
“侯女還是多動動的好。”鄧不疑突然道。
“嗯?”梁縈疑惑的看向他。
“侯女面色似乎不好。”鄧不疑說,“我在家裡的時候也曾經看過一些簡牘,‘天地合氣,命之曰人’,應當順應四時。”
春季乃萬物生髮之時,宜動不宜靜。梁縈知道鄧不疑的意思就是她應該多動一動了。
“春夏養陽,秋冬養陰。侯女不會不知道。”鄧不疑道。
“善。”梁縈看著面前的鄧不疑,總覺得他現在這樣子有幾分像是詩經中那個穿成人衣物的孩童。
“公子知曉的不少。”梁縈說道。
“其實也就是多讀了幾支簡牘罷了,也算不上甚麼。”鄧不疑完全不在意,“這些只要問一問疾醫也就知道了。”
“公子過謙。”梁縈噗嗤一笑,話語裡雖然還是客客氣氣,但是面上卻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疏離。
這個孩子也挺好玩的不是?
等到兩個人又說了一些話,感覺口渴,讓宮人將準備好的麥餅和蜜水拿上來。
鄧不疑當著梁縈的面也沒有多少客氣,拿過熱氣騰騰的麥餅就吃,麥餅裡頭的肉餡是羊肉,掰開來一股肉香就飄了出來。
梁縈並不想吃東西,鄧不疑吃相也不錯,他吃東西的樣子挺文雅的,她捧著手邊的玉杯看著那邊的景色。
梁黯站在高樓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