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武周見識過一回了麼。”
這倒是的,在武周縣的那一回,那兩個跟著她的侍女,就被拖出去亂棍打死了,頭上還套個盜竊的罪名。
也不知道是真盜竊,還是別的什麼。
“五娘子就是被那事給弄得太怕他了,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。可不夢見二郎君以前乾的那事了?”
明姝想說不是的,夢境裡的慕容叡雙目血紅,看起來和失控的野獸似得,而且又是在靈堂上,現實裡除了慕容陟的靈堂,她還沒見過他去過哪個人的靈堂過。
“好好睡吧。五娘子一路辛苦,夜裡睡不好,白日裡也沒精神。”銀杏說著,扶著明姝躺下。
外頭的寒風尋著絲絲縫縫往屋子裡鑽,屋子裡的火盆裡沒有之前那麼火力旺盛,明姝感受寒意透過身上單薄的中衣往肌膚裡頭鑽,順著銀杏躺回被子裡。
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。
外頭的雪下了一晚上,到了第二天還沒有多少停下的跡象。果不其然,是沒法上路了。
大雪把道路封的嚴嚴實實的,雪下還有冰,若是強行上路,路面打滑,指不定就連人帶車在路上沒了。
驛站是專門為往來官家信使,還有官吏準備的。入住的話沒有些身份都不行,在這個天裡,驛丞生怕有個閃失,派人送了不少炭過來,各種供應都充足。
明姝足不出戶,最多靠在門外看了會雪,又返回屋子裡。
大雪飄了好幾日,也沒見著停止的跡象,明姝不由得有些心急。這個時候銀杏稟告,說是慕容叡來了。
明姝哪裡肯見他,直接就說自己不舒服,銀杏沒攔住人,其他侍女攔不住也不敢攔。慕容叡直接把銀杏一撥,到屋子裡頭來了。
明姝頓時拉下臉來,“小叔真是好教養,一而再再而三的闖進來!”
慕容叡一笑,坐床上的小女子兩頰鼓起來,他知道她生氣了,“現在外頭大雪紛飛,我找嫂嫂商量事,嫂嫂不見我,我怎麼和嫂嫂商量?”他滿臉無辜,攤開雙手。
明姝深深呼吸,把怒氣給壓下去,那天她就當被只豬給啃了。
“回信都是小叔提出來的,現在大雪封路,難道小叔不知道怎麼辦麼?”明姝對上他就沒有什麼好氣。
“回信都是我提出來的,日子是阿孃挑的,事先還找人算過,看來那人也不過是個草包。現在再怪誰也是無用,還是要有個應對之策。”
“現在的應對之策,要麼就在這兒等,等到雪停,再要不然便是返回平城。”明姝開口。
“返回恐怕也難了,冰雪太厚,聽經驗豐富的鄉農說,這還算是好的了。等雪停了,要是嫂嫂能受得了,從冰上走也不是問題。”
“小叔……會在冰上趕路?”她還以為他要在這裡再呆上一段時間。
“嫂嫂忘記了,我之前是在哪兒長大麼,在武周,冰雪天是家常便飯,再北一點就是草原。草原上的冬天可比這兒要烈的多。”
“那依照小叔的意思,其實可以現在就出發?”
慕容叡哽了一下,他抬眼看明姝,明姝正眼盯他,毫不畏懼。
她膽子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。
“現在可以,不過人馬肯定會消耗的快,男人是沒關係,嫂嫂可能就難受許多。到時候路上尋大夫可能比現在難很多。”
“那小叔的意思就還是在這兒等了?”
“為了嫂嫂著想,只能如此了。”慕容叡起身,“這場風雪應該不會持續多久,嫂嫂稍安勿躁。”
他的目光掃過她的唇,這個天她沒有那個興致塗脂抹粉,唇上擦一點唇脂就行了,在屋內的燈光下,略有些光澤。
他目光略略往下沉,意味不明的笑了下。
明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