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耳朵上,耳朵在他胸口上暖了一夜,沒有凍僵,敏感的很。被他這麼一挑逗,她警惕的捂住了耳朵,惡狠狠的瞪他。
隨即她馬上從他的懷抱裡出來,整理了整發鬢。
慕容叡見她逃的遠遠的,也不以為意,抓起手邊的環首刀,一刀撐在地上,站起來。昨晚上坐的久了。腿腳有些麻痺,她渾身軟綿綿輕飄飄的,抱在懷裡和雲似得,沒半點重量,可他站起來的,腿腳竟然還有些不聽使喚。
他站起來身形晃了兩晃,明姝見到,知道是自己給壓的,心裡生出點愧疚,可也不敢輕易上前。
慕容叡也不看她,活動了下四肢。
明姝看了一眼四周,此刻還不是很亮,周遭看的還不是很清楚。但此刻死一樣的寂靜,別說人聲,就連鳥獸的聲響都沒有。
這樣的安靜,逼得人發瘋。她不得不又靠到慕容叡身邊。昨晚上不得已在他懷裡靠了一夜,現在又不得不躲到他後面。
慕容叡嗤笑,見她害怕,也不出言諷刺。
他重新燒了火,把昨夜裡埋起來的狼肉找出來烤熟和明姝分吃了。然後靠著兩條腿走路。
馬昨夜裡受了驚,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,這個地方離官道很遠,一時半會的見不到人。
武周冬季寒冷乾燥,雨雪少見。代郡舊地到了冬天就會風雪漫天,倒是武周縣這兒,一年到頭,冷是冷,可雪也沒見過幾次。
平城現在恐怕已經下雪了,武周縣還是平常什麼樣,現在就什麼樣。明姝換了以前,一定覺得少了些許冬日樂趣,但現在心裡一萬個慶幸。
野外人煙罕見,連人走出來的羊腸小道都沒有。原野上枯草遍地,慕容叡拔刀把面前的枯草斷枝砍斷,方便行走。明姝在他後面走的一腳高一腳低,腳下被石頭一絆,整個人往前頭一僕,被慕容叡一手攙住胳膊,提了起來。
她驚魂未定,慕容叡乾脆砍下旁邊一棵枯樹的樹枝,一頭塞在她手裡,另外一段握在自己掌中。
“小叔,這時候不會有野獸了吧?”她在後面問。
“嫂嫂見過,獵人只在夜晚出來打獵的麼?”慕容叡走在前面,嗤笑一聲反問。
當然沒有,她閉了嘴。
“如果嫂嫂問的是野兔之類的,那野物喜歡夜裡出來活動。如果問的是昨夜裡的,那可就糟了,那玩意兒不管白天黑夜,只要聞著它們喜歡的味道,就會跟過來,才不分甚麼白天黑夜。”說著他頗有深意的瞥她,“嫂嫂可要小心了,我若是在,或許還好些,要是不在,嫂嫂小心成了它們的吃食。”
明姝還記得昨夜裡的驚魂一刻,知道慕容叡這話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。狼雖然也怕人怕火,但這種畜生極其狡猾,知道分而攻之。它們分得出強弱,強者一攻不成,知道沒有希望就會遁走。但弱者,就會團團圍住。
她嚇得不吭聲,緊緊的跟在慕容叡身後,生怕自己要是慢點,就會被他丟下。
慕容叡偶爾停下來,張望一下四周,然後指了一個方向。
她對武周縣不熟,慕容叡指著哪兒,她就跟著往哪兒走。
他們的運氣不錯,走了兩個時辰,遇上一輛車。車上人的打扮和漢人很不一樣,和哪天來刺史府裡報喪計程車兵有些相似,那是幾個男人,身上穿著厚厚的皮袍,頭上帶著圓頭帽子。趕著車,不知道要到哪裡去。
慕容叡讓她站在原地,自己上去和那些人搭話,她聽到他們用鮮卑話嘀嘀咕咕了說了一會,然後慕容叡跑過來,對她伸手,“行了,過來吧。”
“小叔剛才和那些人說甚麼?”
“我說他們能不能給我們行個方便,捎我們一段路。”他說著已經牽著她到車跟前了。
靠的近了,一股牲畜的腥臊味撲面而來。她強行忍住不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