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次自作自受,感覺如何?”他揚聲問道。
帷帳裡頭過了好會,才傳來軟綿無力又尖細到難聽的聲音,“我聽不懂你在說甚麼!”
慕容叡笑了笑,那笑容極冷。
“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甚麼事,今天只是把你下出去的東西給你塞回去了。要是你還敢亂來,就別怪我真的手下無情。”
說罷,他拂袖而去。丟下一屋子沉默的侍女。
姿娥躺在床上,她渾身癱軟無力,只能靠在床上,她叫來心腹,一巴掌抽在人臉上。
她渾身無力,打人起來,也沒有多少聲勢,她咬緊了牙低喝,“到底怎麼回事!”
心腹渾身抖若篩糠,“奴婢不知道啊,東西東西明明是奴婢親手拿過來的,是二娘子親自保管。而且二娘子也親自看過那東西的效果……”
“沒用的東西!”姿娥一腳踹過去,拳打腳踢。她現在身體虛的很,不過打了幾下,就氣喘吁吁,躺了回去。
她瞪著頭頂的帳子,“到底怎麼回事,怎麼回事啊!”
遠在秀容的胡文殊打了個噴嚏,外面已經是雪花紛飛。這地方一年裡頭有半年多都是下雪,就算有夏天,也很短,眨眼就過去了。
屋子裡頭沒放多少爐子。倒也不是上頭的兄長苛待他,而是他自持年輕,有意鍛鍊一下自己。習武之人,原本就比平常人不怕冷,加上年輕,火爐這東西又是一旦用上就離不開的,他還是能少用,就少用。
他想到身後,轉頭看向後面一直沉默的男人。
“你說現在晉陽怎麼樣了?”
那男人聽他問起,臉上終於有了羞愧一樣的神情,“郎君,晉陽現在比以前要森嚴很多,我們的人輕易打探不到刺史府內的訊息。”
胡文殊毫不在意的擺擺手,“我又不是要知道那個。”
他在慕容叡手裡討教過,知道慕容叡這個人膽大心細,他上任之前也就罷了,上任之後想要掏出點他的訊息還真難。
“我是說尉遲家的那個蠢女人。”胡文殊開口,就讓身後的男人愣了愣。
胡文殊覺得身上有些寒意,伸手從一邊提來個爐子,爐子裡的炭火燒的正旺,火紅的炭外是一層幽幽的藍光。
“兩個蠢女人湊在一堆,還真甚麼事都敢幹。”胡文殊想起長樂公主的那些心機,忍不住搖頭嘆氣,“蠢,那個女人蠢,從長安來的也不妨多讓。要不是兩個都是女人,還真叫她們湊成一對算了。”
“當初郎君交代屬下的事,屬下都已經辦妥了。”男人道。
姿娥手裡的那包□□是長樂公主給的,那□□狠毒之至,並不是普通人能輕鬆拿到的。這兩女人試藥的時候都是真的,但是拿給姿娥的時候,就被他令人給調了包。
尉遲家的那個,沒有其父的半點精明,沒看出來自己手裡拿的不是原先的東西。高高興興上路走了。
這會他雖然不知道,但心下也覺得尉遲家的那個這時候恐怕傻眼了。
他笑了兩下,笑聲裡是說不出的暢快。
“郎君心情很好?”胡文殊聽身後人問道。
胡文殊點點頭,“是啊,在這地方,還是要給自己找點樂子。只是可惜我不能去晉陽。”胡文殊說起來還有些遺憾,“不然我過去看看熱鬧也好。”
外面天寒地凍,一出去就是滿目的蒼涼,都沒甚麼樂子。
他想到明姝,笑了兩聲,笑聲愉快,卻又意味不明。他搖搖頭,伸出手掌,整隻手掌都覆蓋在炭火上方。
等吧,再等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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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場足足讓姿娥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才堪堪恢復過來,因為那一天實在是太過慘烈,除了明姝那天和慕容叡去看望之後,再也沒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