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女子已經十八了,處在少女最好的時候。渾身上下都冒著富貴和跋扈。
“我能不能在洛陽呆下去,不是那些娘子夫人說了算的。”明姝上下打量她,目光裡的東西讓姿娥很不舒服。
“你覺得我是靠著那些娘子夫人在洛陽立足的嗎?”明姝好笑問道。
當然不是,女人之間的來往,是朝廷的延續。到了許多地步,彼此打交道已經看得不是所謂的品行。
“……”姿娥漲紅了臉,卻依然不肯退縮半步,“你以為他真的喜歡你?我告訴你,他就是看中你的臉蛋而已。現在再過幾年,等他膩了,有你好看的。”
姿娥高高揚起下巴,“對了,到時候等你回你夫君身邊,都還不知道他肯不肯要你。”
“尉遲娘子說到這個,你嘴裡的幾年,已經過去幾年了?”明姝笑問。她的目光在姿娥的臉龐上轉了一圈,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娘子的花信之年,也快過了吧?”
“你花信之年快過,我也已經有個孩子。按道理來說,我也應當爭不過你吧。”明姝看她的目光裡,浮上些許憐憫,“與其你和我說這些,說到底該著急的,應該是你。”
姿娥兩眼通紅,眼裡的血絲分明,狠狠的瞪她。恨不得用目光在她的身上瞪出個大窟窿。
“你別得意!”姿娥怒道。
她心底的痛處被明姝戳中,幾乎惱羞成怒。明姝的年紀要比她大上幾歲。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女子,而且是越年輕越好。年輕女子如同花一樣的嬌豔,而上了年紀生育過的女人,就是糟糠菜了。
但慕容叡對她幾乎從來沒有報過多少真情,甚至連面上的功夫都懶得做。這些年來,退親之事,已經提起幾次。
“我當然要得意。”明姝笑了,她向姿娥邁近幾步,“你把我堵到這兒,難道就不是要我別得意。可我又憑甚麼要照著你的話來做?”
“尉遲娘子與其在這兒要我別得意,不如還是去想想怎麼辦。”明姝說著,笑的越發溫和,“畢竟女子的光陰不等人,尤其他對你無意的時候。你就算等的再久,對他來說也只是煩躁而已。可是對你呢?”
明姝嗓音輕柔,如同淙淙流水,和姿娥故作的高聲不一樣。
姿娥臉色變幻,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女人殺了。
可是兩人身後都帶著侍女,不遠處又有侍女捧著東西緩緩走過。不管如何,看著都不是出手的絕佳時機。
“喲,你們在這兒啊。”略帶輕佻的嗓音在兩人身後響起,兩女回頭一看,見著胡文殊站在兩人一從牡丹花後面。
現在還不是牡丹花的花期,但是公主府裡有專門的暖房,把花期提前,令原本在煦暖時候開放的花朵現在就開了。
胡文殊的臉和嬌豔欲滴的牡丹湊在一塊,格外引人垂涎。
他大步走過來,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回。
姿娥被人撞破,心虛氣短,“虎將軍怎麼在這兒?”
“我隨意出來走走,就看到你們兩位在這裡了。”胡文殊說著又笑了笑,“兩位娘子還是快回去吧,阿嫂在前頭等你等急了。”後面這話是對姿娥說的。
姿娥伸手胡亂整理了一下發鬢,出來堵明姝,卻半點便宜都沒有撈著,不僅僅沒有撈著便宜,反而還被刺了一頓。她狠狠剮了明姝一眼,掉頭就走。
胡文殊揹著雙手看姿娥走遠,回頭看明姝,“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。韓娘子牙尖嘴利了很多。”
不牙尖嘴利,難道要站在那兒給人說麼?
她看了一眼胡文殊,屈膝了下,告辭離開。
“小胡將軍來的倒是時候。”銀杏在她身後輕聲道。
如果不是他,自家娘子還不知道要和那個女人掰扯多久。說又說不過,可是就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