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叡笑,“你還真絕情,就把我丟下回信都去?”
明姝扭過頭,“你不呆在這兒,難不成要和我一起走麼?”她說著想到了慕容陟,“我和你阿兄說過,要不給我一封休書,讓我回去算了。”
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,為何慕容陟就是不肯讓她走。頭上扣著頂綠頭巾,還是自家兄弟給戴上的。不知道也就罷了,既然姦夫都已經當場挑明,也沒有半點狡辯的餘地,何況她都還沒狡辯的打算,已經做好了被掃地出門的準備。誰知慕容陟卻堅決要留她下來。
“回去,為何要回去?回信都了,難道日子能比在刺史府裡好過?”慕容叡貼著她的耳朵,她肌膚微涼,泛著淡淡的潮意,他愛不釋手,又從心底冒出一股親近,恨不得把她整個人給融到自己的身體裡,從此以後,兩人不分你我,形影不離。
“……”明姝覺得慕容叡腦子有毛病,或許也不該說是有毛病,他的腦袋裡想的東西,和平常人不一樣,根本就鬧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想什麼。
她乾脆也不說話了,在他懷裡換了個姿勢趴著。
哪怕在心裡罵了自己千百回,但是這刻,她不得不承認,她是渴望他的懷抱的。兩條手臂將她圈起來,在他懷裡就能尋得一片安穩之地,什麼都不要多想,哪怕天塌下來,也有他給她撐著。
慕容叡微微嘆氣,他手指在她如緞的烏髮上輕輕摩挲。
“我想你,我真的想你。”慕容叡在她耳邊輕輕呢喃,把自己這段日子的思念全都說給她聽。他不解他嫉妒他發狂,夢裡想過要是她真的到面前,一定要使出千百種手段讓她服服帖帖,可是人真的來了。別說那些手段,就是腦子也懶得動一下,就想這麼抱著她,一直到天荒地老。
明姝悶聲不吭,臉埋入他的胳膊裡頭。臉上燙的厲害,都躲成這樣了,慕容叡還是不打算放過她,還在她耳邊一直重複。
“好了,一直說有意思嗎?”明姝終於忍不住,抬頭問。
慕容叡咧開嘴角,“我都攢下了這麼一肚子的話,你說該不該和你說?”
他湊到她耳邊,嘶啞著嗓子,“我還沒說,我還想和上回一樣,讓你快活呢。”
這人簡直不要臉到極致了!
明姝臉蛋通紅,她抓住他就要打,可是手掌抬起來,還沒打下去了,就被慕容叡給用手掌包住了,他捏了幾把她的掌心,柔嫩嫩的,和過去一樣,軟的沒有骨頭似得。他把她的手掌貼在胸口。
“要打就打這兒,因為這兒全都是你,打出來點,也叫我夜晚能睡個好覺。”慕容叡道。
他麻布袍子上衣襟半敞開,露出下面已經有點消瘦的胸膛。屋子內沒有點燈,只有泠泠的月光。可是她藉著月光,清楚的看見他心口上那一塊猙獰的傷疤。
明姝扭過頭去,“你就知道捉弄我。”
明知道她打不下去,還偏偏要說那些話,弄得她面紅耳赤,手腳無措。他估計才肯罷休。
慕容叡哈哈一笑,“我是說真的,這裡都是你,我夜晚想你想的睡不著。”他每夜裡想的都是她,什麼樣都有,想得他抓心撓肺,輾轉反側。
說實話,他算是體會到所謂輾轉反側寤寐思服到底是個什麼意思。
情這個字,不入心也就罷了,若是真的入心了,卻是和吞了緩慢發作的□□似得,夜晚無人的時候,思念入髓,讓他翻來覆去不得安寧,又沉醉於中。心頭上掛著一個人,這滋味真是又沉醉又煎熬。
他捨不得撒手,估計就算是想撒手也撒手不開。
乾脆不如就這樣了。
他從來就不是喜歡折磨自己的人,想要了拿過來,別人的,搶過來就是。道德倫常,這個東西在他前十幾年的人生裡完全沒出現過。既然沒出現過,現在就算拎著他的耳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