娑還是咳到了。
小女孩咳的滿臉通紅,元景業急的伸手拍她後背,自己的腿就是她的凳子,幸好她那一下嗆得也不是很厲害,卡在喉嚨裡的水不一會兒就被吐出來了。
婆娑咳嗽的兩隻眼睛都盛滿了淚光。
元景業順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,“好了點沒有。”
婆娑過了好會,一口氣終於給順了過來。她是嬌生慣養的女孩兒,是父母的掌上明珠,吃口飯都要被一群人盯著,擔心她自己嚼得不夠細緻。
這麼嗆了一下,喉管那兒好似被撓了一爪子似得,難受的厲害。
元景業看著她紅了的眼睛,手慌腳亂,在她背上拍了幾次。又仔細聽她的呼吸聲,再三確定她沒事才放下心來。
“好點沒有?”元景業問,兩眼緊緊盯住婆娑,要是婆娑說個不字,他立刻要人把御醫給宣來。
婆娑兩手捂住自己的嗓子,咳嗽了好幾聲,覺得除了不舒服之外,沒有之前的被逼著咳嗽的感覺了。
她乖巧的搖搖頭。元景業見狀,懸起來的心這才能平穩的放回肚子裡頭。
過了一會,嗓子那兒的難受感覺終於消減了下去些。元景業才帶著她去見明姝,明姝正在屋子裡看藥單,慕容叡在外面打打殺殺,她就在做善事。打仗的事,是完全沒有辦法,也不可能避免,但是平民百姓跟著遭殃,多少讓人覺得不能安寧。
擺粥棚這事她早已經讓人去做了,但現在大水過後,最需要的是藥材。
“姨母。”元景業把懷裡的女孩遞到明姝手裡。
元景業這個皇帝也做了幾年,但是在明姝面前一直沒有身為皇帝的威嚴,就像個平常外甥那樣。甚至因為自己自小沒有母親,隱隱約約有些把明姝當做親孃來看待的架勢。不僅僅在她面前從不講究那些虛禮,甚至眼下就像一個真正的外甥一樣。
明姝把婆娑從他的手裡接過來,伸手一摸她的臉上,就覺察出有些不對。
“哭過了?”明姝看了一眼元景業。
元景業面色有些不自然,右手握成拳頭壓在唇上輕輕咳嗽了一聲。明姝看了一眼他,那目光看的元景業腦袋都聳下來,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陳情,婆娑反而搶在前面道,“阿孃,是兒自己喝水,不小心嗆到了,和元哥哥沒有關係。”
婆娑打記事開始,就一直和元景業玩在一塊。這個原本是慕容叡的意思,既然女婿都已經給養好了,自然要婆娑和元景業多多接觸。
婆娑和元景業玩的不錯,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子,小小的一個,爺孃和兄長都是把她捧在手心上。什麼心機都沒有,誰對她好,她就喜歡誰,心思單純的比一張白紙還要純粹。自然就和元景業玩的很好。
“又叫元哥哥啦?”明姝好笑問一句,“上次還不是景哥哥麼?”
婆娑這孩子心思純粹,但也沒個定性,讓她叫陛下,覺得實在是太過疏離。而且婆娑自己也不願意,乾脆就叫元景業哥哥,叫法可謂是千奇百怪。
剛開始還是正常的“景業哥哥”到了後面,婆娑覺得四個字實在是太繞口舌了,自作主張變成了“景哥哥”“業哥哥”,到了現在乾脆又是“元哥哥”了。明姝覺得哪天從女兒嘴裡再冒出什麼亂七八糟的,都不足為怪了。
“嗯,喜歡叫嘛。”婆娑真的沒覺得半點不對,她坐在明姝的膝蓋上,扭動了下身子。然後乖巧的坐好,就是說話的時候,還不忘帶上濃濃的撒嬌。
這下倒是不讓人注意到她之前喝水嗆著了的事了。
明姝摸摸她腦袋上的兩個揪揪,“你呀,也別老是纏著陛下,他好多事要學要做呢。”
元景業是皇帝,哪怕傀儡,還是個皇帝。慕容叡沒有虧待他的意思,但凡皇帝該學的,都讓他認認真真學。貴族少年郎們除去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