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姝休養了幾天,她乖乖喝藥,老老實實躺床上休息,過了七八天,病漸漸有了起色。
外面的天漸漸轉暖,太陽露出了臉,終於不和前幾天一樣的陰冷,有了絲絲暖意。
屋子窗戶上糊的麻布還沒有揭下來,外頭哪怕大白天,到了屋子裡頭也是烏黑一片,靠著油燈來照明。
屋子裡待久了,心裡頭不免有些氣悶。見著出太陽了,明姝就挪了出來曬曬太陽。
今天的陽光有些大,照在身上暖暖的。院子裡頭的桃花樹枝椏上都結出花苞了,就等開桃花。
正坐著,外頭侍女說一聲,“大郎君來了。”
明姝眯眼看過去,見著韓慶宗進來。她馬上從胡床起來,“阿兄怎麼來了?”
“你回來這麼幾天,我一開始有事在忙,後來你又生病了身體不好。所以拖到現在,才有空過來看看你。”韓慶宗乜見她身後的胡床。
胡床說是床,其實就是一隻小馬紮,甚至可以丟到馬背上帶走。
“平城那兒很多人都用這個,我習慣了……”明姝臉頰發燙,很不好意思。
“沒事。”韓慶宗擺擺手,他來這兒也不是為了挑明姝的錯的。
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明姝,明姝氣色尚可,臉頰有那麼點血色。他放心下來,“五娘好些了沒?”
“阿兄覺得呢?”明姝不答反問。她沒有同母的兄弟姊妹,就韓慶宗對她最好,她對上韓慶宗也沒有什麼拘束,她轉了個圈,“阿兄看看我好些了沒。”
韓慶宗還真仔細看了一下,點頭,“看來是大好了。”
“阿兄今日來,一是來看看你,二來也是有話和你說。”
明姝臉上的笑僵了下,她很快把院子裡的侍女都遣到外面去,“阿兄說吧,我聽著呢。”
“我知道阿孃過來找過五娘,應該是為了八娘和慕容郎君吧?”
明姝見他已經知道了,也不隱瞞,“嗯,阿孃來找我的確說過這個。但是小叔家的事,我也不好提的。畢竟在慕容家我也算的上半個外人。”
韓慶宗嘆氣,“為難你了。”
“阿兄可是也要我……”
韓慶宗馬上出言否決,“不是,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五娘,這事你不要管。阿孃和你說的,你不要當真。”
明姝啊了聲,韓慶宗不欲和她解釋的太多,就算他解釋的再多,妹妹也不一定明白,乾脆直接告訴她該怎麼做就好。
明姝點點頭,送走韓慶宗,她噗嗤一樂。劉氏叫她撮合,可是韓慶宗卻叫她不要管這事。一前一後的叫人摸不準頭腦。
不過,就算韓慶宗不說,她也不打算管這事。
今年的天要比往年還要暖的快,暖了一段日子,早上起來河面不但沒有結冰,而且桃花也開了。
一片桃花相繼開放,看過去落英繽紛。
每年就有這麼一段日子的美景,錯過的話就要等下一年了。信都裡各家女眷們忙碌起來。韓家也沒例外,劉氏直接讓家裡的兒女們都到郊外踏春。
慕容叡也出去了,他這段日子出了冀州刺史那兒一趟,然後滿城轉悠,再要不然就閒的發慌睡覺。
渾身骨頭都要閒的發疼,聽劉氏請他出去一塊踏青,欣然答應。
春天的信都,雖然不比建鄴那般秀美絕倫,但也有其獨特之處。原本衰草連天的郊外,已經長出了大片的綠草,岸邊的柳樹抽出鮮綠的枝條,喝水亮如鏡面,清晰的照出河面上的景物和人的影子。
天還稍稍有點涼意,還不到可以只穿夾衣的時候,但比起之前天寒地凍那會,簡直暖的人心頭舒暢。
慕容叡深深吸了口氣,青草芳香讓習慣了苦寒的他頗有些不適應。
他看了看左右,韓家人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