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門內之後,慕容陟突然開口道,“你出去。”
話語簡短,毫不客氣。和之前出門時候的他簡直判若兩人。
明姝知他心情不好,馬上帶著銀杏退出去。人才出去,就聽到門內叮噹摔了兩下重的,那聲響極大,聽得門外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還沒等人反應,緊接著裡頭又是一陣摔打聲響。
“五娘子,不會有事吧?”銀杏聽著裡頭哐哐噹噹的,那聲音摔在地上的聲音,聽著都覺得裡頭要砸完了。
明姝搖搖頭,她看了一下,叫過幾個家僕在門口守著,要是慕容陟真的有事,到時候衝進去就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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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氏把慕容淵迎接到屋子裡頭,急切的問,“怎麼樣?”
慕容淵抬頭看了一眼她,搖了搖頭。
劉氏驚呼一聲,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“怎麼會?”
慕容淵這兩天來為慕容陟耗盡了心力,“是啊,怎麼會。我也想不明白。”
劉氏放下手,“那大郎以後怎麼辦?”
一個男人竟然不能生育,那簡直比女人還要棘手上千百倍。
“實在不行,照著原來的說的那樣做吧。”慕容淵滿臉的疲憊,他伸手捏了捏眉心。
“讓五娘和二郎生孩子?”劉氏說起這事,也不由得有點頭痛,“養自家的孫子,比給別人養兒子要強。可是大郎那邊,恐怕過不去。”
“哪個男人都過不去。”慕容淵放下手,滿臉冷毅,“這也是沒辦法了,總不能以後讓大郎連個養老的人都沒有吧?”
收養養子和過繼那都是下下之策。胡人包括鮮卑在內,有收養養子的舊俗是沒錯。可是誰能保證收養過來的人,是個有良心的?養子殺掉養父霸佔家產的事又不是沒有!
過繼也是一樣,說是過繼過來就和原來的親生父母沒有了關係,但規矩是規矩,人情是人情,根本不是規矩兩個字能壓得住的。到時候拿著自家產業去便宜別支,慕容淵光是想一想,就氣的要吐血。
他的家業只能傳給他自己的血脈。旁系還有外人想都別想。
祖祖輩輩辛苦賺來的家產,不是用來便宜外人的。
“從二郎那兒借個種過來。不管怎麼算,都還是自家人。”慕容淵長嘆一聲,靠在那兒。
“那還不如等二郎成婚之後,等姿娥有兒子了,從姿娥那裡過繼一個過來。”劉氏出主意。
真要照著慕容淵說的那樣做,妥當看著是妥當了,但是大郎又不是死人,讓妻子去生別人的孩子。到時候還不鬧得天翻地覆?
“要等一段日子,而且你也說,尉遲家的女兒性情強悍,那可是匹烈馬,會不會把孩子交出來,都還不知道。再說了,二郎很討厭她。”
慕容淵想起慕容叡對姿娥毫不掩飾的厭惡,恐怕就算娶進門來,這一對,也還有不少的路要走。
“討厭她,也是一時的。等過段日子,說不定就……”劉氏還要再說,慕容淵看過來,她未完的話都吞到了肚子裡。
或許妻子因為偏心,對這個次子瞭解不深,可是他卻是明白的很。次子吃軟不吃硬,而且除非是自己看中的,不然強塞給他,他也有一百種辦法,把人給堵的半死。
“這種事情,男人不願意,女人又有甚麼辦法?”慕容淵反問。
劉氏不說話了,她坐在那裡,頭都撇過去。
過了好久,她才開口,“那到時候這話要怎麼和他說,說要他幫忙,睡幾次嫂嫂,讓他兄長有個後?”
“……不用和他說。和新婦打個招呼。接下來怎麼做,就算我們不說,二郎也忍不住的。”慕容淵拿起手邊的杯子,喝了一口。
劉氏聽到這話險些沒暈過去,她咬牙切齒扶著額頭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