掙扎著起身,他手掌拍在胸膛上拍的啪啪作響,“阿爺想過我心裡怎麼想沒有!”
胡文殊敏銳的從他話語裡聽到什麼。
他舔了舔嘴唇,慢慢靠過去,“慕容府君要出平城?可是要出去巡查?”
刺史們也要到下面的郡縣裡明察暗訪,看看下面的官吏有沒有盡職。
慕容陟搖搖頭,胡文殊逼近了幾分,“那是為何?”
“為何?”慕容陟朦朧著雙眼,看胡文殊那張臉,他一把拍在胡文殊俊美的臉上,把他從自己面前拍遠,“這個我也不知道。不過阿爺和誰也沒說!恐怕也就二郎知道……”
慕容陟喝了不少酒,神智也不甚清晰了,“阿爺真是好傷我的心啊,去哪兒不和我說也就算了,竟然連回來的日子都是叫人偷聽來的。”
胡文殊頓時來了興致,從喝醉了的人嘴裡套話,說容易也容易,但說難也難。慕容陟喝醉了,嘴巴不和以前那麼嚴密,但想要掏出點具體的東西卻也沒那麼容易。
慕容陟兩眼一閉,直挺挺的倒在床面上。
胡文殊看倒下去的人,伸手彈了彈袍子,出來叫人過來吩咐了幾句。
隨後又讓人把床上的慕容陟給抬到房裡去,好生照看。
他片刻也待不住,徑自往前頭去了。至於慕容陟,丟在那兒等到酒醒一點,就讓人送回去。畢竟喝醉了酒的人容易出事,不好久留。
慕容叡就要出去了,這一去來回就兩三天,可心裡還是不捨,跑過去看明姝。
這段日子是他這麼些年來過得最舒心的了。兩人在這寺廟裡頭,就和平常夫妻一樣。這個可比在刺史府裡要好多了。
他快步走到明姝住的院子裡,見著明姝正在撥弄碗裡的櫻桃。
櫻桃是金貴東西,她面前的這一小碗,是有人快馬加鞭送到平城。櫻桃小小的一顆,並不是極品的品相,紫櫻桃才是最好的,不過紫櫻桃都是供應帝后,下頭的宗室重臣非得要從帝后的手裡得賞賜,才能有那個口福。
櫻桃紅豔豔的一顆顆,剛剛用井水洗過,上頭還掛著晶瑩的水珠。
“怎麼了,捨不得吃。”慕容叡裹挾著一股熱風坐到她身邊。
“嗯,好名貴。我也就上次在長公主那兒吃過一次。”明姝說著,她拿過手邊的瓷壺,在上頭澆上酪漿。
然後拈起一顆直接送到慕容叡的嘴邊。
慕容叡看了一眼唇邊的鮮紅櫻桃,張嘴吞下。他故意連同她的指頭含住。舌頭捲走櫻桃的同時,還在她的指頭上輕輕颳了下。
明姝把手猛地縮回來,指尖那兒還留著點滴的水色,他吸吮手指帶起的那點電流竄過似得感覺還在。
“吃個東西你都不老實。”明姝有點羞惱,“你自己吃吧。”說著就把一把精緻的小銀叉放到他手邊。
“我在你面前哪裡能老實的起來。”慕容叡拿著銀叉在櫻桃裡頭挑挑揀揀,他挑了一顆看上去紅的發豔的櫻桃,送到明姝嘴邊,“我要出去幾天,和你說一聲,回頭自己夜裡要小心。”
他手長,伸過來,直接就把櫻桃給戳在她唇邊了,明姝嘴唇微張,他就把櫻桃給塞了進去,末了,手指把她唇角沾上的酪漿擦了,放到自己嘴邊舔舔。
不管幹什麼,他都不老實。
明姝臉上一熱,“是有事還是……”
“嗯。”慕容叡點點頭,“如果不是有事,我也捨不得跑到外面去。”
明姝噯了聲,“要去多久?”
“不長,過個幾天就回來了。”慕容叡靠過來,一手攬她入懷,低頭問她,“櫻桃好吃嗎?”
快馬加鞭送來的,再快也比剛剛摘下來的時候要差了點,不過這些都是慕容叡專門令人送過來的,明姝嗯了聲,“挺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