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,他聽到明姝極其委屈的聲音,細細柔柔的,和淙淙溪流似得,“我餓。”
除了早上那頓,她到了現在都還沒吃過一口飯,喝過一口水。到了現在飢腸轆轆。
慕容叡失笑,她聽到他喉嚨裡的悶笑,想要捶他,“不準笑!”
慕容叡叫人送來了肉羹,此時的僧人尼姑們沒有後世那麼嚴格,甚至女子出家可以帶髮修行,平日膳食也可食肉。
慕容叡見她行動不便,乾脆親自喂她。
她是真餓的厲害了,兩隻眼睛眨也不眨生怕肉從面前飛了。慕容叡持起小小的木勺,把肉羹送她嘴邊,她馬上一口吞了。
“阿蕊吃慢些。”
“都說了不許叫我乳名!”明姝不滿瞪他。
“那就嫂嫂吃慢些。”他口吻纏綿,那特意放柔了的嗓音縈繞在耳側。琥珀的眼裡,只有她一人,明姝臉上覺得有點熱,現在氣血不暢,所以只是有點熱,若是往常,也不知道會不會全紅了。
她幾下把肉羹全吃了還想吃蛋羹,慕容叡一面叫人去做,一面心下欣喜,“吃的這麼多,看來是沒大礙了。”
明姝瞪他,慕容叡摸著她的臉,她平常的臉頰都是紅撲撲的,胭脂粉黛那些東西,根本不需要,上了臉,也只是掩蓋了她原本的姿色。
她是個膽子不大的女子,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橫下心衝來的。
“我後悔了。”明姝睜眼道。
“嗯。”
“還是讓小叔去挨那一箭算了。”
慕容叡失笑,他俯下身來,在她耳邊一字一句清晰到叫人無法逃避,“嫂嫂現在後悔,晚了。”
天色已暗,明姝留在天宮寺也就罷了,他若是一塊留下來,未免有些不太妥當,所以等銀杏送東西來的時候,他吩咐兩句要用心伺候,離開了。
銀杏見明姝坐在那兒發呆,把溫熱的碗拿過來,“五娘子?”
蛋羹的香味把她的魂給拉回來點,銀杏仔細喂她,“五娘子怎麼發呆呢。”
明姝張嘴把蛋羹含在嘴裡,“我是不是不要給他擋那麼一下?”
“五娘子這會才想起來,晚了。”銀杏嘆氣,她看到五娘子後背血淋淋的都快要嚇死了,更嚇人的還有二郎君的臉色,她都快以為郎君要殺人了。
“郎君吩咐過了,這段時日,五娘子就好好養傷,至於夫人那兒有他來周全。”
慕容叡都已經把事給她辦好了,她也就只要好好休養。
“嗯。”她應了聲,想起白日裡那一場遭遇,還是不禁有些後怕,“他才來平城多久,誰又那個深仇大恨,非要他的命不可!”
政敵間動真的起來,派刺客取人性命並不奇怪。可慕容叡還沒來得及在朝中為官,怎麼就招惹來禍事了?
難道是慕容淵的仇敵,想在他兒子身上下手?
“五娘子想那麼多幹甚麼,反正五娘子這次是被二郎君給帶到了。好好養傷才是正經。”
明姝仔細想想覺得也是,吃完東西,慢慢又趴了回去。
她不知道慕容叡是怎麼和劉氏說的,反正她一連呆了幾日,也沒見劉氏派人過來問。幾日之後,慕容淵府上迎來一個貴客。
胡家兄弟一塊來的,前來的時候,客客氣氣送上了請帖,告知了慕容傢什麼時候上門。胡菩提並不是第一次來,上回他來了,夜裡被慕容家的兒子給傷了,傷的不輕不重,讓他養了兩三個月才敢重新提刀。
胡菩提走在前面,胡文殊尾隨其後。
這對兄弟生的簡直天壤之別,明明都是同一個父母,胡菩提生的五大十粗,和那些武夫沒有任何區別。可是胡文殊卻長得陰柔。
胡菩提一來,刺史府的人都忍不住偷偷瞥他,前段日子,肆州的事鬧得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