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爺是不可能就阿孃的了,他年紀小,身邊也沒有人。幸好他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,怎麼回去一清二楚。
只能靠他自己了,阿孃只能靠他帶人去救了。
想到這裡,長生也顧不上碗裡的冷飯,一口口吃的乾乾淨淨。
慕容陟發現長生不再和前段日子那樣,鬧著絕食。
只是偶爾問那麼幾句明姝的下落。他當然不會透露半分,在他這兒碰了幾次壁之後,長生好像學乖了。
慕容陟很滿意長生的乖巧。
孩子忘性都大,現在窮追不捨的追問,等到見不到母親的時候長了,也就習慣了。
如同要證實他的所想,長生還真的不再問母親在哪裡了。慕容陟以為這孩子總算是能消停下來。
然而有一天,他帶著早膳過來的時候,發現長生早已經沒了蹤跡,一同沒蹤跡的還有一些衣物和錢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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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洛去而復返,帶回來的還有六鎮的降兵。這一路並非一帆風順,從冀州到晉陽,道路漫長,而且還有不少當地官府不給方便。劉洛抄了另外的道路,甚至路上還和所謂的官兵交過手。
不過還是來了。這些士兵思鄉情切,聽說能回到北方,十分賣力,也肯聽從調配。
原本就是打仗的料,在冀州的時候不得已種田,現在做會老本行,依然沒有半點生疏。
慕容叡手裡多了不少精銳,休整一會之後,他立刻和胡文殊開戰。
兩軍交戰,纛旗颯颯,喊殺聲震天。
胡文殊還是有幾把刷子,哪怕明明已方吃不住對方兇猛的攻勢,還是勉強保持陣型不亂。
陣型一旦亂了,那就真的大亂。什麼都收拾不了了。
慕容叡的打法穩打穩紮,半天過去,鳴鼓收兵,雙方丟下一地的屍體。
這次打的算是小勝。當然他要的不僅僅是小勝,不疼不癢的小勝,除了名頭上能博得一個好以外,還能有多少好處?
他正在和手下的將軍們商量的時候,一個人進來,他面色怪異,附耳在慕容叡耳邊說了幾句。
慕容叡聽完,冷笑了幾聲,“小兔崽子。”
“把他給我丟到沒人的地方去,等我忙完了,親自來收拾他!”
等到慕容叡親自忙完,外面已經月朗星稀了。
他直接到一個穹廬裡。
長生蜷縮在裡頭,他知道自己闖禍了。而且闖了大禍。以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救出阿孃,想了好會,只能北上晉陽尋找叔父來幫忙。
路上正好遇見經過的大軍,領頭的將軍以前在晉陽見過他,順手把他給帶了過來。
長生抱住自己的膝蓋,外面傳來士兵們走過的步履整齊的足音。
慕容叡一進來,就是瞧見長生坐在地上,像個小可憐。
他眯了眯眼,大步過去,伸手從地上撈起一隻胡床,往長生面前一拍,直接坐上去。他今天白天才指揮作戰,渾身上下冒騰著沒有散去的殺氣。
他殺氣騰騰,長生看到他,忍不住瑟縮一下,整個人往裡縮了縮。
“你幹甚麼了?”慕容叡問。
長生望著他,他咬住下唇,沒有半點猶豫,就把自己如何和慕容陟裡應外合把明姝給弄出去,一塊外逃給說了。
“阿叔,都是兒不好,阿孃已經被阿爺給送出去了,阿叔快救阿孃,要不然阿孃就沒命了!”
長生說著一改之前的畏縮不前,雙膝跪倒在地,“阿叔求你了!”
慕容叡沉默不語,他打量著這個孩子。
一段時日不見,長生高了點,不過現在他衣衫襤褸,渾身上下和叫花子似得。估計一路上苦沒少吃。
“你之前和慕容陟在哪裡?”慕容叡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