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,直接往城門什麼地方一送。
芍藥已經在那裡等著,見著玲瓏被送回來,連忙扶住她,哭的不能自己。
玲瓏嘴唇都蒼白了,見著芍藥,提起最後一口中氣,“哭,哭又有什麼用!留著力氣!”
芍藥嚇得流出來的淚都一股腦的淌了回去,她扶著玲瓏坐下。給她倒了水。
玲瓏扶住肚子,她低頭下來,在肚子上摸了兩下。
“那些畜生!”芍藥把水送到玲瓏手邊,低低罵道。
玲瓏不說話,她只是把芍藥送上的水一股腦的全喝下去。手腳凍僵了,芍藥連忙過去給她搓弄手腳。
男人多的地方,委實不是什麼好地方。
男人似乎是天生不會收拾的自己的多,城門這個地方,又是士兵眾多,能整出個稍微潔淨一些的地方已經是不容易,加上下雪,所有的門窗緊閉,屋子裡頭原本的那股味道散不出去,一股腦的全積堆在屋子裡頭。
芍藥原本憋住的眼淚又要掉下來,“九娘子長到這麼大,哪裡受過這種苦!”
玲瓏卻坐在那裡,她手腳被芍藥搓過之後,回了點暖。但是沒有手爐之類的東西給穩著,搓出來的那點暖意,很快就消散在空氣裡。
“你見過哪個辦大事的,能輕輕鬆鬆享福的?”她嘶啞著嗓子問。
芍藥被問得一愣。玲瓏搖搖頭,“別哭了,這個時候哭沒什麼用,反而還讓自己受累。”
芍藥見玲瓏沒有半分感傷的樣子,跟著胡亂的擦了臉。一心一意的守在玲瓏身邊。
外面送了飯食過來,和王府裡的比起來,簡直有天壤之別。只不過一碗煮熟了的麥飯,還有幾塊燻肉。簡單粗糙的可以,玲瓏捧了過來,沒有了以往的嬌氣,低頭一口口吃到肚子裡。
元泓手持血詔,等到他在晉陽釋出訊息的時候,賀若敏手下的大軍已經離近。
趙王氣憤難當,將李太后關起來,令人一日供給她一餐飯食,每日的水也只有一壺。
另外借著幼帝的嘴,訓斥元泓為不忠不孝之人。要褫奪他所有的爵位官位。
奈何就算發出去,門外的大軍也依然在那裡。
元洵得知訊息,愁眉苦臉。
穆氏坐著看元洵那張臉,冷笑幾聲,“端著一張臉幹什麼!”
“元泓做的這事,真的是要逼死我。”元洵恨不得捶胸頓足。
他和元泓是同父異母的兄弟,元泓若是輸了,別人只管把自己劃成和他一黨的,若是贏了,那也沒有他的好處。
元洵今日在宮門那裡跪了老半天,結果沒人搭理他,還是暈過去了,叫人抬回來。
“不管他得勢還是不得勢,我都倒黴。”元洵說到這裡就氣的嘔血,“果然他命中帶煞,和他沾邊的,就沒有好結果。”
穆氏看不下去,“你就別說了。現在已經容不得旁人插手了。”
到底是虎門之女,知道一旦動了刀兵,想要和以前一樣,輕輕鬆鬆翻過去,那根本不可能。
元洵長吁短嘆,兩夫妻對著的時候,侍女進來稟告,說是太妃請人過去。
徐妃要請的只有元洵一個。穆氏很是不滿,“你剛剛醒過來沒多久,路都走不利索,阿家自己過來看看不是更好?”
穆氏抱怨著,但還是起身給他披上厚衣服。元洵跪了一整日,膝蓋冰冷發青,走路有千萬根針在刺在皮肉裡。
穆氏叫人把他抬了過去。如今這樣,走路是不成了,但母親長輩要他過去,也不能不過去。
送走丈夫,穆氏回頭過來就和自己的乳母抱怨,“太妃這輩子,就顧著自己,其他人誰也不放在眼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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