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不滿,“夭夭。”
兩個人齊齊抬頭看去,見著元泓不知何時站在那裡,元英看到元泓投來的目光,心頭一跳,玲瓏也趕緊站好了,她叫來人,送元英去廂房休息,自己一路小跑過來。
“你怎麼和她在一塊?”元泓見著玲瓏,直接開口問。
玲瓏看了一眼那邊已經離開的元英,“都是親戚,她和清河王妃過來弔唁,我自然要招待。”
說著玲瓏又停頓了下,“現在和清河王交好,有不少的好處。”
那邊徐妃想要拉攏高太后孃家,玲瓏就想到了宗室們。到時候亮相旗鼓,誰也不輸誰。
元泓沒想到,到了現在她腦子裡還想著這些。
“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?”玲瓏不解問道。
“我去找你,沒有找到。聽下面的人說你在這裡,就一路過來了。”
元泓沒了父親,哪怕是沒有相處多久的父親,失去一個親人,心頭空空。從靈堂出來,他下意識的去找玲瓏,誰知一圈下來,竟然沒有尋到她。
元泓知道徐妃還沒有蠢到,在王府裡就對人直接下死手的程度。但她不在,他的心頭總是惶恐不安。
說著,元泓一把握住她的手臂,手裡使勁就把她往外面帶,玲瓏哎哎了兩聲,“放開放開,要是叫別人看到了,還不知道要說甚麼。”
熱孝期間,做子女的,都必須清心寡慾。
要是被人看去了,還不知道要說什麼難聽的話。
說著,她把手從他的掌心裡掙脫出來,甚至還故意落後他幾步,和他拉開距離。元泓回頭看她,眼神裡昏暗不明。
他還是沒說話,直接掉頭就走了。
背影裡,冒著一股怒氣。
緊接下來的一段時日,元泓都沒怎麼找過她,玲瓏也沒放在心上,畢竟喪禮那麼多事,兩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。
喪儀最後是將棺槨遷入墓室,元洵終於抓住了機會,狠狠的出了一番風頭。
喪禮之後,由世子繼承王位,這是沒有任何懸念。從世子到真正的平原王,這裡頭又有一番慌亂。最後元洵如願以償,見著元泓和玲瓏,眼睛都是往上翻的。
元洵得以繼任王位的一個來月,終於是按捺不住,把玲瓏和元泓全都請了過去,說是兄弟之間,難得團聚。一家人在一起用一頓飯,一敘天倫。
不過去了,玲瓏見著元洵擺著架子坐在上面,一副根本沒打算下來的架勢,就知道這傢伙又來耀武揚威了。
“兄長。”元洵端坐於上,左右兩邊坐著徐妃和穆氏。
徐妃成了王國太妃,滿臉春風得意,一改平原王在世時候的謹慎小心,神色帶上難掩的驕色。
元泓看了上首一眼,知道這對母子想要幹什麼,心裡冷笑了一聲。
到了現在,他總算是明瞭,眼前的這兩個,真不愧是母子。一樣的蠢,一樣的急躁。
他抬手起來,對上首的人一揖。
那姿態不見恭謹,反而另有一股姿態。
“今日是家宴,所以我也未曾帶見面禮來。”元泓看著上首的元洵,“阿弟不會怪罪兄長吧?”
他聲音洪亮,滿臉坦蕩,把元洵母子的得意之色都給壓了下去。沒錯,元洵的確是得到了親王之位,但除去親王之位外,身上還領著清貴的官職。
清貴,清貴,自然是要沒有什麼實權,才能談得上清,不然就沾染了塵世裡的臭味。
元泓手掌軍權,是再實實在在不過的權力,虛名在他跟前不過就是個好聽點的名號而已。
他有這個底氣。
玲瓏看了一眼元泓,牽了牽嘴角,她就是喜歡元泓這麼意氣風發的樣子。好像天底下沒有一件事能夠難得住他。
元洵臉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