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一個不管哪個都順心如意的,也難。
夫妻對視一眼,只有嘆口氣。
今日是大朝會,朝會三日一次,朝會多少帶著些禮儀的意思。除非是立儲君立後這樣的大事,不然就是明面上走個過場。等到大家拜舞完畢,就能退朝了。
這次也一樣。蘇遠從朝堂上退下來,和其他同僚一道往銅駝街走。皇帝並沒有召見他,那麼暫時沒有他的事了。
“蘇左丞。”
蘇遠聽到有人喚他,而且聲如珠玉,還有幾分耳熟。回頭過去,就見到元泓。
“中書侍郎。”蘇遠見著元泓走過來,還有些怔松。
元泓對蘇遠一笑,“蘇左丞。”
說完,元泓伸手請蘇遠同道。官署都在銅駝街,回官署的話,也是順路。不過蘇遠知道皇帝對這個年輕侍郎很是讚賞,也時常把他和一些年輕親王帶在身邊。
按道理來說,這個時候應該會召見他。
“侍郎難道……陛下那裡無事?”蘇遠心中奇怪。
“陛下那裡暫時沒有召見。”元泓說完,對蘇遠一笑。
他樣貌極好,笑起來的時候,入青山入懷,讓人心神盪漾。偏偏他滿臉正氣,越發叫人喜歡了。
元泓說了一些瑣碎小事,蘇遠隨便應答,以為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談話,誰知聽他提了一句,“聽說,左丞在為家裡的小娘子尋找夫婿?”
蘇遠一聽,頓時心頭警惕起來。他看好元泓,可家裡的妻子不願,說的那番話也很有道理。哪怕心裡的確是有些屬意他,也只能作罷。
“是的,畢竟也那麼大了,也應該找個夫家了。”蘇遠打了個哈哈,之前元泓來求娶,現在問這話,用意明顯,蘇遠也不敢和他多說。
元泓聽後,眼裡露出些許失落,“原來如此。”
還沒等蘇遠說話,他落寞一笑,不說話了。
接下來一路,元泓都沒有說話。蘇遠寧可他一路上說些什麼呢,蘇遠倒是找了不少話題,可絕大多數都是蘇遠說,元泓提幾句,就算是那寥寥數語,也不過是讓蘇遠繼續把話說下去,不至於場面冷清而已。
到了銅駝街,元泓對蘇遠一禮,轉身離去了。不知為何,蘇遠看著他的背影,總覺得他背影蕭索。
蘇遠心下也生出幾分不忍來。
其實,這個年輕人,還是很不錯的。要說有什麼不好,也只是平原王妃而已……
他之前是不是做的過分了?
蘇遠這個念頭,從心底生出來,就再也沒有消停過。而元泓接下來幾日,也會在他面前出現,兩人官位相當,見面也不算什麼。可蘇遠見著他,就心下愧疚。
回家對著玲瓏,更是一氣三嘆。
玲瓏在家裡,老實了一段時間。
“九娘子,於家六郎君來了。”芍藥通傳道。
玲瓏抬眼,“來了?”
芍藥點頭。
自從那日見過一面只有,於六郎就和貓盯上了魚一樣,對她緊追不放。休沐日幾乎都要上門求見。嘴裡說是求見蘇遠夫婦,可衝著玲瓏來的。
玲瓏去蘭陵長公主那裡幾回。蘭陵長公主金尊玉貴,於六郎也不敢到公主府放肆。不過玲瓏心裡清楚,這法子也只能用那麼兩回。只要有點眼色的人,都知道她的意思是什麼,但總有那麼些人,看不清楚。
或許也不是看不清楚,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。
於家到底是手掌實權,玲瓏也不能把話說的太難聽。
芍藥是清楚玲瓏心思,知道玲瓏不想見他,偏偏於六郎還有家世在,不能次次拒人於門外。
“要不,奴婢說,九娘子身體不舒服,不能見客?”
女孩子一個月都有那麼幾日不舒服,總不能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