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上了妝才髒了原本就有的好顏色。
新婦嫁入夫家,禮儀都是一樣的。玲瓏瞧著新婦和蘇茂在前頭拜見了公婆,然後忙亂著要送到青廬裡頭去。
沈氏見著新婦和長子已經送到青廬,派人過去把玲瓏和元泓全都請來。
請人的時候,清河王就在元泓身邊,聽到傳話的婢女的話,伸手就在元泓的肩膀上拍了拍,“你去吧,沈娘子是個好說話的人,你這麼好,她應該會答應的。”
有道是有情人看什麼都是好的,沈氏在清河王眼裡,哪怕一根頭髮絲,都是極好的。沒有半點錯處。
元泓到那裡的時候,沈氏和蘇遠都在。玲瓏坐在一旁,乖乖順順的,認出他的腳步聲,還抬頭看他一眼,眼神裡委委屈屈。
蘇遠之前聽妻子說了到底怎麼一回事,坐在那裡滿臉的愛莫能助。
他不覺得這些有什麼,畢竟年輕男女,一時情到深處,做出什麼來,都很正常。做父母的,到時候只能給女兒兜著了。
可是他的想法和妻子不一樣。
元泓抬手和蘇遠夫婦見禮,沈氏請他坐了。
“侍郎應當知道,我和外子,膝下除去兩個不肖子之外,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。”沈氏說話開門見山,“夭夭自小被我和外子給慣壞了。這話我並不是謙虛,而是她本性如此。和夫君相處,或許還能勉強維持和睦,可是於夫家族中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女子嫁男子為正妻,並不僅僅是要和夫君相處,更是要和一個家裡的人相處。若是不慎,就算夫妻感情再為深厚,恐怕也要被人離間,到時候恩愛夫妻反目成仇。”
蘇遠在一旁有些坐立不安,他見著女兒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,那樣子似乎是在懇求自己在母親面前美言幾句,奈何他也插不上嘴。
沈氏話語直白,幾乎沒有半點迂迴。
元泓開口,“夫人是擔心我後母的事?”
沈氏沒料到他竟然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,“侍郎言重了,王妃在洛陽中風評甚好,怎麼可能呢?這只是我的擔心罷了。”
“阿孃,是他救了我的命。”玲瓏在一旁忍不住開口。
沈氏看過去,嚴厲的眼風讓玲瓏悻悻閉嘴。
元泓被沈氏拒絕的這麼徹底,卻沒見到他有半分頹唐。
“夫人可知,於家為何會突然求娶?”
沈氏一愣,不知道他此言何意,“為何?”
“是清河王妃挑唆的。”他坐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,“清河王妃和夫人的恩怨,不是一日兩日。雖然夫人從未和清河王妃有過沖突,看起來相安無事,但她卻並不想就這麼放過夫人。殺人誅心,她不直接對付夫人,卻是衝著夭夭來。這次我尚且能出手,那麼下次呢,下次夫人覺得可否能承擔?”
沈氏呼吸一頓,她看向玲瓏。之前沈氏就覺得於家的那些變故委實太巧合了,巧合到正好解決了她眼前的困境。
她知道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,心底還存在那麼一點僥倖。如今被元泓點破,這才知道,全都是他安排的。
也是隻有他,才能知道於家的那些私密事。才能這麼快狠準的出手,而且就算於家知道了,也拿他沒有辦法。於家再如何,也不能對宗室出手。
哪怕知道,也是個啞巴虧,含淚吞了。
“原來是侍郎呀。”蘇遠笑道,“侍郎可真是解決了我們家裡的燃眉之急。”
於家相逼的那段時間,甚至太尉都來了。小輩的那點事,雙方父母商量就已經好了,偏偏還要拿權出來壓迫。
那時候他和沈氏兩個真的是焦頭爛額,於家這個樣子,是根本不能答應他們的,但於家也欺人太甚。
蘇遠直接下了坐床,對著他就是一拜。
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