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有人養病這麼久,卻見不著人影的。
她小心的打量人。覺得這位嬸母養病這麼久,感覺和養病之前,氣色還差許多,人瞧著都老了不少,看上去比清河王都要大。
蘭陵不打算過問叔父家的家事,長輩們的私密,可不是那麼好打聽的。何況也沒必要。
“嬸孃可好些了?”
爾朱氏被救上來的時候,臉色蒼白如紙,整個人更是和鬼似的。現在灌了點熱湯下去,看著是好些了。
“嬸孃是怎麼掉下去的?”
“是丞相家裡的那個小子害我下去的!”
蘭陵滿臉不可置信,“可是阿旃才三歲,哪裡來的本事?”
小輩謀害長輩,要是傳出去了,絕對是個重罪,蘭陵怎麼可能讓爾朱氏這麼把個孩子往死裡推。
“年紀小小,心腸倒是歹毒。”爾朱氏這麼滑下去,倒是真的去了半條命。說幾句話,都要喘一喘。
“茲事體大,還是請阿叔過來一趟才好。”蘭陵別說不覺得阿旃有那個本事,能把爾朱氏給推到水裡去,就算阿旃有這個本事,她也要摘得一乾二淨。
聽到蘭陵竟然要請清河王過來,爾朱氏立刻瞪了眼,“一個小兒,難道我還非要誣陷他不成?”
“就是因為是個小兒,所以才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,畢竟大家都是親戚,要是有個誤會,那麼日後也不好說話了。”蘭陵嘴裡說著話,衝著侍女使了眼色。
過了一會,玲瓏牽著阿旃趕過來,“聽說嬸母落水,沒事吧。”
阿旃見著床上躺著的爾朱氏,兩隻黑葡萄眼睛滴溜溜的。
“你兒子乾的好事,我沒死算是天幸!”
玲瓏瞬時覺得,爾朱氏還不如死了算了。
心裡這麼想,臉上該擺出來的,還是要擺出來,“嬸母這話說的,阿旃年紀小,哪裡得罪了嬸母?”
“你兒子把我騙到岸邊,結果我一腳踩滑了,差點沒淹死。”她說著,冷眼睨她。
她見著玲瓏就像是看到了沈氏,這麼些年的軟禁,並沒有把她的性子磨平,反而恨的越恨。
“阿旃,有這事麼?”玲瓏問。
阿旃搖頭,“是她自己過去的。”
“而且她那時候還把侍兒給屏退了。”
玲瓏眸光閃動,下面透出星星點點的殺意出來。
“嬸孃屏退侍兒做什麼?”她一反之前的溫和,言行之中咄咄逼人,“對著一個孩子,難道還要說什麼要避開人的話?”
“還是說嬸孃有見不得人的心思,所以才將人屏退?”
玲瓏此話一出,蘭陵伸手在阿旃的頭上摸了下,“到外面玩去。”
孩子一走,場面頓時劍拔弩張。玲瓏雙手交付在小腹前,看向她的眼神頗為不善。
玲瓏不是那種被元泓精心保護起來,什麼都不知道,也什麼都不會的貴婦。能敢殺皇太后的人,能是什麼好角色。
“也對,若是侍兒在,嬸孃若是落水了,一定會馬上有人過來相助,怎麼可能過了那麼久才有人來呢。”玲瓏說著直接坐在床邊。
她臉上在笑,眼神冰冷,眼底裡散發著縷縷冰冷的殺意。
“嬸孃想要幹什麼呢?”玲瓏輕聲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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