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家裡總是少不了我的地方。”
沈氏撫摸她的長髮,“也別老是想著,過得不順當就回來。畢竟兄弟手足之間,都都有打架的時候,夫妻之間拌嘴也是尋常。記住,夫妻之間,哪怕再恩愛,也有要磨合的。爺孃都疼你,但也不要仗著脾氣亂來。”
玲瓏嗯了幾聲,“阿孃,兒都知道了。”
沈氏有好多好多的話,想要和玲瓏說,但這個時候,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。
傍晚,當夜幕落下。平原王府已經是一片燈光,亭臺樓閣,全都掛上了燈籠。
此刻早就不尊崇古禮,婚禮都是熱鬧為上。
元泓早已經換上了官服,北朝娶妻,男子所謂的喜服,絕大多數都是公服,就算平民娶妻,也能暫時穿最低官階的公服。
到了算好的良辰吉時,元泓領著身後的儐相,浩浩蕩蕩向蘇家而去。
下聘的時候,平原王領著清河王,兩位親王一同去下聘。到了迎娶的時候,元泓領著一群官家子弟前去迎娶。那些儐相有好些都是出身宗室的年輕兒郎,還有些也是出身高貴的子弟。
這麼一群隊伍,浩浩蕩蕩,直接開向蘇家。僕從的火把融融,將道路兩旁的道路照的通亮。
“我聽說,左丞年輕的時候,可是帶兵打仗的好手。”元朗坐在另外一匹馬上,陰陽怪氣的,“不知道這時候,蘇家裡如何如同大敵臨頭呢,”
元泓回首看了一眼元朗,他笑而不語。嘴邊掛著一抹笑,那笑看在元朗眼裡,如同一拳頭全部都打在了絲綿上。
那話原本就是讓元泓忐忑,誰知元泓這麼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,簡直是一拳打出去落了空。
其他宗室子弟立刻打著哈哈,把人拉開,將元朗給擠到外面去,大好的日子,要是出個什麼事兒,簡直丟臉。
按照往例,到了蘇家門前,大門緊閉,門前兩個看門的護院都沒有。左右空空蕩蕩,甚至門口連燈籠都還是和原來一模一樣。
“要不要我們先去探探路?”有人艱難了吞了一口唾沫。
這娶妻於男子來說,之前都談的順利,但到了迎娶的這麼一天,簡直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,最開始的一道,也是最難的一道,就是衝破女家的限制,跑到院子裡去。
照著規矩,只准新郎一人前往,帶來的儐相全都留在門外,只要新郎官沒被打死,他們就不能出手。
元泓去敲門的時候,後面帶來的儐相,目送元泓過去,簡直像是送他一人去對戰千軍萬馬一般。
元泓敲了敲門,發現裡頭沒有聲響,再敲了下,門吱呀一聲從裡面被開啟,跟著門一道開啟的,就是一兜棍棒。
裡頭全是提早到蘇家的各家女眷,幾乎是什麼人家的都有。
這些女眷手持棍棒等物,笑哈哈衝著元泓就是一頓好打。
“啊呀呀呀!阿叔小心!”
中門大開,門內的景象被外面的儐相們看了個正著,一時間尖叫連連。那些女眷下手也真是半點都不留情。
可惜新郎官只能躲,不能還手。還手了那就是和女方家裡過不去,往小裡說,是和那女眷家裡過不起,往大里說,在新婦家裡傷人,那就是和新婦家裡過不去。誰會呢!
外面的儐相不少輩分比元泓低的,在車上急的直跳。
“阿叔,阿叔——!”還沒等觀望個結果,倒是有人從馬上掉下來了,外面又是一番兵荒馬亂。
元泓對付那些女眷們的棍棒,還是遊刃有餘,他不碰那些女眷,女眷的棍棒敲下去,眼看著要落到他身上了,卻落了個空。哪怕是一擁而上,卻還是還沒有碰到他分毫。
女眷們個個氣喘如牛,養尊處貴的習慣了,比不得元泓這種身強體壯的。
半個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