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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峰冷笑一聲,這小記者,給個梯.子她就想上天。
沒愛回。
十分鐘過去,那邊也沒動靜。
他揉滅了煙,拎上西裝坐電梯到二樓。
咖啡館六號座,空無一人。
黎箏站在樓底,先確認了東西南北,開啟導航,順著人行道往前走,她打算走回家。
這樣有大把時間來考慮,她跟傅成凜之間的終點在哪。
【在幹嘛?】黎箏走在熙攘的街頭,突然就特別想傅成凜。
從昨晚到現在,情緒經歷了一百八十遍過山車一樣的起伏,傅成凜那句晚上要回家給負二慶祝領證的話,像雁過無痕。
她忘了他現在在爺爺家。
傅成凜:【有事?】
黎箏看了下步數,已經走了1556步。
她駐足,盯著這兩個字看。
她沒有事。
兩分鐘過去了。
黎箏把【在幹嘛】撤回,【我發錯了。】
她把手機塞口袋,接著往前走。
黎箏想了想,要是換成傅成凜問她在幹嘛,她一定會說:我跟人約了採訪,剛結束,在回去路上。你呢?
然而她不是傅成凜。
傅成凜也不是她。
夜裡十一點鐘,30885步。
黎箏拖著快要斷掉的兩條腿,癱坐在公寓樓前花壇旁的長椅上。
看了一路的人,望了一路的車,就在快要被累死的那個臨界點,她走到了。
黎箏倚在椅背上,歇了幾分鐘,小腿又熱又麻。
夜深了,浮躁的空氣安靜下來。
不時就會有風從臉上拂過,有絲涼快,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灌木叢旁蚊子多。
公寓保安認出是業主,見黎箏沒有要上樓的意思,點好蚊香送過來。
黎箏連連感謝,這是今晚僅有的一點幸福感。
“不客氣,應該的。”保安放好蚊香,沒再打擾業主。
沒了蚊子叮咬,黎箏不急著上樓。
她拿下揹包放腿上,找出水杯晃了晃,還有幾口水,她仰著頭才勉強喝到。
椅子旁不遠就有盞路燈,仰著頭才看到燈罩下圍滿了不知名小飛蟲,一個勁兒地往上撞。
伴隨著‘噼噼啪啪’細微的聲響。
小小的身體,撞得不疼嗎?
黎箏喝完最後一口水,還是不解渴。
她慢慢收回目光,坐直,壓上杯蓋,拉開包把水杯放進去。
閒著無事,黎箏整理包。
她揹包就是個萬能膠囊,什麼都有,化妝品,鞋套,傘。
還有那個墨藍色的打火機。
她怕哪天傅成凜需要用到,裝包裡隨身帶著。
包裡還有逗想想玩的遙控汽車。
昨天回爺爺家,只把想想留在那,玩具忘了拿下來,當時一心想著回家跟傅成凜過生日。
黎箏拿出遙控汽車,遙控器很特別,不是常見的手柄,外形像橢圓的恐龍蛋,淡藍色,看著圓頭圓腦。
迷你小汽車就裝在這個遙控器肚子裡。
黎箏開啟來拿出小汽車,車子精緻小巧,不到五公分長,車尾還有一根細細的天線,特別能跑。
她平時就用小車逗想想玩。
今天想想不在,她是有多無聊,玩狗狗的玩具。
黎箏操作遙控器,讓小汽車繞著花壇跑,一圈又一圈。
不知道是自己太投入還是在走神,有人到跟前了她都沒注意到,探著脖子在追蹤小汽車。
“幾點了,你還在這玩?”
黎箏嗖地轉頭,傅成凜和她只有幾步之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