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麟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傅成凜辦公室的,到了電梯口,他扶了把牆,手心冒了一層冷汗。
茬他是不敢再找,可胡記者也不可能聽他的,再把發出去的新聞撤下來,說是自己瞎編亂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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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麟離開,辦公室安靜得只有外面的雨聲。
傅成凜找出黎箏號碼,猶豫了幾秒,撥了出去。
“在哪?”電話接通話,他問道。
“臺裡。”黎箏在窗邊遠眺,雨太大,什麼也看不清。“什麼事?”
“網上那些,對你有沒有影響?”
“我不在乎那些。傅老闆,你打電話就為這個事?你這個老闆當得挺閒呀,還有時間線上吃瓜。”
電話裡沉默一瞬。
“你別跟我賭氣。”傅成凜言語間有絲無奈。
“傅成凜,我沒跟你賭氣,就是不想跟你說話。這件事也不怪你,當初報道‘勞動仲裁案’這個新聞,是楊麟的訴求,跟gr沒關係。”
傅成凜:“嗯,以後你就這樣說話,平和點,別跟個刺蝟似的。”
黎箏直接掛了電話。
雨下了一下午,四點半時還沒停。
黎箏站在何熠桌子前,“老師,臺裡讓你辭職是嗎?”
何熠拉了把椅子讓她坐,黎箏搖頭。
“沒那麼重,寫個檢討,獎金沒了。是我自己要辭職,”何熠怕她自責,解釋道:“早就想換個地方,跟馮璨分手後,我就想跳槽了,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沒必要。後來你來實習,我尋思著等夏天過了再換單位。跟你沒關係,早晚要走。”
這是何熠第一次在她跟前提起馮璨,也許,他早有打算離職,可離職跟現在的離開意義不一樣。
黎箏堅持,“你要信我,我能......”
何熠知道她要說什麼,做了個讓她打住的手勢:“跟靳峰沾上邊的,有個風吹草動就能上熱搜。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去,看我不順眼的人也不在少數,這次我們還得罪了化妝品公司,不管你說什麼,怎麼解釋,最後都是徒勞,說不定還會火上澆油。要學會冷靜。”
如果黎箏公關,到時有人就會抓住黎箏跟rg的關係不放,再扒出來蔣城聿是她小叔,那就熱鬧了。
黎箏虛空看著窗外,眼前是一個白色的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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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聞在三天後才消停,何熠辦理了離職手續,那天黎箏也過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。
何熠離職了,雖然臺裡對她沒有明確處罰,但她在這繼續待著,就沒什麼意思了。
他們是上午過來,同事大多出去採訪。
簡單跟主編道別後,何熠和黎箏一道下樓。
何熠想到了上個月在機房,黎箏指著欄目組的標識說,以後爭取在這上班,“以後還想不想幹這行了?無意中就得罪了人,誰在背後給你穿小鞋你都不知道。被威脅是常有的事兒。”
黎箏嘴角彎了彎:“這點小挫折還不至於讓我懷疑人生,總有人需要我們,也有人相信我們。”
何熠駐足,“等我找到了下家,你要想去實習,跟我說一聲就行。”
黎箏終於笑了,“誓死追隨。”
回到家,黎箏正打算好好睡一覺,接到靳峰電話。
靳峰這幾天給她打了不下十通電話,“我說公主,就一個實習工作,你還當真了啊?跟我說說,是不是哭鼻子了?”
“滾一邊兒去!”黎箏從冰箱裡拿了瓶蘇打水,“我正好歇兩天。就是有點對不起我老師,我給他惹了那麼多麻煩。”
“這樣說的話,我豈不是罪魁禍首?我要不去找你,不跟你去聚餐,哪來這麼多事兒?”
靳峰喝著咖啡,“何熠離職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