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娶的妻子了,她算個什麼?到時候那位皇子妃想要怎麼拿捏她都行,把天時地利幾乎全部佔盡,哪怕她手裡的事兒全部要老老實實上繳。
逢年過節,能跟著朱承治光明正大出門的是那個女人,而不是她。憑什麼,憑什麼啊!
她呲著牙,笑的毒,“那個女人到底有甚麼好?出身指不定比我還低,也就比我年輕點,到時候壓在我頭上,翻翻手,都夠我喝一壺的。”
“斷不會如此。”這話說的朱承治眉頭直皺,打斷她的話。
寶馨笑哭了,真的是笑哭了,一邊笑,淚水就沿著眼角往下頭淌,“我的殿下,您該不是也信了那一套賢良女人不嫉妒的話吧?您瞧瞧宮裡頭的娘娘們,哪一個不嫉妒?說句大不敬的話,就是皇后娘娘也看不慣皇爺喜歡的人呢。”
“嫉妒是人的天性,擋不住的。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,又出這檔子事。她要怎麼想?你能護著我一時半會的,可是你總不可能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在內院裡頭打轉,總有顧應不到的時候,到時候我出事了。你面上能把她怎麼辦?她是正經選進來的人,對我作甚麼都天經地義。說出去了,恐怕世人還要同情她。”
這話說的朱承治沉默了下來,寶馨住了嘴。
娶妻生子,儘早生下嫡出皇長孫,這其實是最溫和的法子。嫡出的孩子在皇家象徵著正統,朱承治在這個上面,只撈著了長,就已經叫內閣為了他向宣和帝力爭,到時候再加上一個嫡出的長孫,那簡直天命都在他身上。
可她要怎麼辦?到時候落得個草蓆裹屍的下場?他到時候能把那個女人怎麼樣呢?動,大面上都還只能拿別的名頭,要是生了孩子,那就完全動不了了。
她不想叫朱承治去和其他女人生孩子,不想有個女人在自個面前戳眼,別說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會叫她大難臨頭。
真賢良的女人也不是沒有,可惜她看了這麼多年,這種女人簡直就是大浪淘沙。千百個裡頭都難得找到一個,絕大多數還是被十出裡頭的善妒給逼的不得不賢良。臉上裝模作樣,手裡下陰招的多了去。
難道還叫她燒香拜佛,求選出來的那個是個好性?
簡直可笑!
作者有話要說:
寶馨不想小朱娶老婆,不是說愛他愛的不夠深的問題。娶妻儘快生個嫡子,對他來說簡直百利而無一害,但是對她來說,很有可能是滅頂之災。賠著自己的性命,來成全別人,這……不是非一般的人能做到的。我要是這麼寫了,她的人設就崩了。
安排
她心頭的話, 說了個五六分。朱承治兩手壓在她身側, 烏黑的眼瞳裡將外頭的光吸了進去, 越發的深不可測。
寶馨已經平靜下來了, 她抬眼和他對望,他面上沒有表情, 瞧不出喜怒。他就是這樣, 小時候還能見著三四分的喜怒哀樂, 大了之後,越發深沉, 哪怕在他身邊這麼多年,也依舊猜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,他的心比海深,完全探不出他的深淺。
“這是你的心裡話?”朱承治問。
寶馨笑,“剛才奴婢說甚麼都已經忘記了。”
這可真不要臉,這張小嘴裡說話剛才一筐接著一筐, 這會子卻轉眼不認。他咬了咬牙,傾身壓了下來,“你忘記了, 我可沒有忘記。”
“那殿下打算怎麼辦?”寶馨此刻恢復到了之前的妖精模樣, 她挑眼乜他,眼波流轉, 嫵媚的妖嬈,上揚的眼角里挑逗如同她此刻眼裡浮動的光芒似得,向他挑釁。
沒錯, 就是挑釁。朱承治咬牙,這麼個小妖精,一句話輕飄飄的就把難事給扣在他頭上,回頭還問他怎麼辦?
怎麼辦?他低頭望她,女人的眼角還帶著點紅。喉結滾動了兩下,嘴唇翕張,嗓子眼裡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