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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去了,惠妃娘娘見著我沒死,恐怕不會善罷甘休,往死裡把我整治。那時候你要怎麼救我?”
她滿目失望,似乎不再想看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一眼,扭過頭去。
朱承治嘴唇顫抖哆嗦,寶馨掙脫開他的雙手站起身來,“既然回去還是有性命之憂,不如就讓我留在這兒吧。”
寶馨眼裡含淚,語氣堅決,“殿下就看在我過去伺候您這麼幾年的情分上,行行好,放我一條活路。您以後是少不了女人的,皇后娘娘已經張羅著給您選妃了。”她淚眼婆娑,“到時候您想要多少個女人都行,少我一個不少,多我一個不多。何苦把我往火坑裡頭推呢?”
她聲聲泣血,朱承治嘴唇顫抖著,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。他伸手去拉她,卻被躲開。
“求殿下成全,一日夫妻百日恩,求求殿下放過我這回。”寶馨再也忍不住,淚珠子掉下來。
馮懷開口道,“殿下,馨姐兒在這兒一切都好。奴婢把她從棺材裡頭刨出來的時候,已經沒多少氣了。那個邪惡地兒,殿下既然不能許她平安,為何又要把她往裡頭帶呢?”
“宮裡那地方,殿下瞧著富貴,可是咱們下頭的人知道,吃人不吐骨頭。說句大不敬的話,惠妃娘娘有了這麼一回,瞧著她還活著,恐怕會下死手。”馮懷眼一抬,瞧見朱承治面色蒼白,呼吸急促。
“太子爺是不知道婦人家的心思,可是奴婢們卻明白的。仇已經結下來了,而且還是自個兒子最喜歡的人,與其放任她,不如再尋法子弄死,而且再弄死就要親眼瞧著,骨頭渣子都化成灰了,才能安心。”
“你住口!”朱承治厲喝。
馮懷閉了嘴,他垂手躬腰站那兒。面上平靜,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朱承治嗓子裡赫赫喘氣。他求助似得去看寶馨,寶馨瞥見他的目光,心中一顫,但還是狠心別過頭。
朱承治抓住她的手,“不會了,不會有下次了,寶姐姐和我回去吧。”
“殿下說不會有下次,可是誰又能保證呢。”寶馨甩開他的手,她逼自己硬起心腸,“我也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從宮裡出來。”她說著,聲音嘶啞,“除了年老能被放出去的,哪個還能和我一樣,快要被打死了,還能活著站在這兒的。”
她旋身跪下,“長哥兒,你就放我一條生路。你可以把我帶在身邊,可是你不可能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帶我,到時候你要怎麼辦呢?到時候惠妃娘娘做了太后,要我生,要我死,全是她老人家一句話的事,你要我怎麼辦?”
她淚流滿面,朱承治低頭望她,目光哀慼。
“殿下,要不這樣。”馮懷開了口,“徐姑姑暫且留在奴婢這兒。等宮裡諸事都沒了,太子殿下再接人回去。”
朱承治哀求的看向寶馨,寶馨扭過頭。
她站起了身,頭也不回,直接往外頭走。朱承治見狀要追,馮懷一聲叫他停了腳,“徐姑姑這會子正傷心呢,殿下就算追過去,恐怕只會叫她越來越害怕。畢竟死裡逃生,要說不怕,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這珠玉朗朗的聲音,聽的朱承治怒火中燒,“甚麼時候輪到你來問我訓話了?”
馮懷腰弓的更低,留給朱承治的事一片恭順的背脊。
這個大太監說了犯上的話,還能做到如此恭謹的模樣,當真恨的人牙癢癢。
“奴婢和徐姑姑自小一塊長大,奴婢自小將她當妹妹看,自然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,別想其他宮女那樣沒了下場。太子殿下對她情根深種,這是她的福氣,可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命去承受。”
朱承治眼睛慢慢眯起,他雙手背在背後,緩緩走到馮懷跟前,馮懷瞧見那雙皂靴停在眼前,硃色的下襬格外醒目。
朱承治慢慢彎腰,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