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廢后,皇帝可以一意孤行。可要立皇后,別說朝堂上不答應,就是慈寧宮那邊,也絕對不可能叫一個有拉著自己兒子拉下廢后的嬪妃做新皇后的。
連自個親生兒子都謀算進去的這個罪名一套,甭管坐實不坐實,一身的髒水。齊貴妃這輩子都恐怕沒有做皇后的可能了。
“可是人還是回來了不是?”寶馨看了他一眼,“現在好對萬福安下手麼?”
馮懷略有遺憾的搖搖頭,“皇爺用的就是制衡那一套,之前西廠太過招搖,超過東廠太多了,現在該東廠出出頭。”他眉頭略擰,“其實,要是他在遼東呆的時間要是長點,我倒是有可能把他給擼下來。”
做太監的,不像外頭的朝臣,還有個名聲資歷頂著,全部的倚仗皇帝的寵愛。若是長時間不在宮裡晃悠,被有心人那麼一參,到時候就真的去孝陵衛種菜了,就和侯良玉一樣。
“可是他回來了,而且齊貴妃那兒指不定要和他說好話,”寶馨眉頭擰緊了,“若是別的也就罷了,偏偏是個督軍太監!”
督軍太監和其他太監不一樣,手裡的權力可比東西廠大多了。
“他把自個的侄子都塞到五軍都督府那兒了。”馮懷惆悵嘆息,“看來咱們的日子可就真難過了。”
“馮哥哥!”寶馨丟了棋子,提高了聲量,引來馮懷爽朗大笑。
“馮廠公笑的這麼開心,難不成是有甚麼喜事?”朱承治的聲音從錦帳後傳來。
馮懷立即站起來,背脊微彎下去,“奴婢見過太子。”
朱承治進來,臉上也不見怒氣,他坐到寶馨身邊,一手攬住她的腰,“孤有幾件事,麻煩廠公去辦。”
東西廠是皇帝的鷹犬,為皇帝做事。朱承治眼下還是太子,就對西廠督主發令,有些不妥當。
寶馨心都懸起來。她緊張的看向那個珠玉一般的人兒。
馮懷心比天高,那些皇親國戚都不一定能入他的眼。心氣絕非一個心高氣傲能概括。朱承治嘴裡說著勞煩,言語神情中,卻沒有半點勞煩的意思。
寶馨瞧著那筆直的脊樑彎了下來,“任憑太子驅使。”
馮懷一走,寶馨和朱承治發起了脾氣,“他好歹也是西廠的督主,殿下這樣也太不給臉面了!”
朱承治一手抱住她,修長的手臂虛虛的圈著她的腰,寶馨瞧他滿臉的不以為然,就要站起身,結果腰上的手錮住她的腰,稍稍用力,她整個人又落了回去,屁股壓在朱承治的大腿上。
他一手抱住她,另外一隻手摩挲著棋盤上還沒來得及收走的棋子。玉石材質的棋子入手溫潤,貼在肌膚上,不覺有半點涼意。
“他既然想要投到我這兒來,不拿點真材實料的怎麼能行?”朱承治察覺到懷裡女人的扭動,他丟開棋子,兩手把她抱實了。
他揚起臉蛋,烏黑的眼睛一如小時候那般純良無辜,“寶姐姐知道,我眼下最缺個送訊息的人兒,馮懷長於此道,而且他也缺個投名狀。我和他那叫做各取所需。”說完,他眉頭皺了皺,“不對,那是我心胸寬闊。他棄暗投明。”
堂堂太子和個太監各取所需,太自降身份了。
寶馨不為所動,朱承治幽幽聲調在耳朵邊上竄起來,“寶姐姐,我才是你男人。不心疼我,心疼他又是甚麼道理。”
寶馨一僵,她咬住下唇憤憤的擰他,“我和你都還沒過媒書,沒有八抬大轎,算甚麼我的男人啊?”
朱承治心裡冷哼,八抬大轎?他能給她二十五個人的鳳輦!八抬大轎又算的了什麼!
他心裡哼,嘴裡也跟著哼出了聲。
作者有話要說:
小朱:哼哼哼,我才是你男人!
馮懷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