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她能夠左右的人。西廠廠公,要辦事兒也是給皇爺辦,她個後宮婦人,自然是不入她的眼。
思量衡量再三,齊貴妃發覺自個現在還真的和馮懷有了一段大大的差距。他今天可以對付王皇后,明天就可以對付她。
人貴有自知之明,齊貴妃能走到今日,就是因為有自知之明。什麼時候該唱什麼調兒,她心裡一清二楚,不然也不可能叫王皇后等一干前輩斬於馬下。
齊貴妃思量許久,外頭響起喧鬧聲,她坐在螺鈿百子羅漢床上,還沒出聲,一個小男孩就一路跑進來,順手就把腦袋上的帽子扯下來,露出光溜溜的腦袋。
齊貴妃嚇了一大跳,雖然眼下入春有段時日了,但是京城還是春寒料峭。朱承泓跑到面前脆生生的叫了聲娘,然後就朝著要喝牛乳。
齊貴妃兩隻手扶住二皇子的肩膀,瞧見他滿腦門的汗,連忙用帕子給他擦拭乾淨。乳孃過來,齊貴妃不滿,“二皇子讀書回來,仔細著,他這年紀正是喜歡愛跑愛跳的光景,出了汗仔細給他擦了,不然容易發熱。要是二皇子有個甚麼,我一定要於你問罪!”
話是這麼說,但齊貴妃也沒真的把乳孃和那些宮女怎麼樣。乳孃惶恐的說是,退到一邊候著。
宮女們拿了乾淨帕子過來,齊貴妃仔細把他腦袋都給擦了一遍。然後叫人取來乾淨的縐紗瓜拉帽給他戴好。
齊貴妃問了幾句今天朱承泓讀書讀的怎麼樣。
宣和帝對二兒子,沒有對長子那樣,非得張太后都開口了,才叫送去讀書。二皇子到了四五歲上頭就去了。
“沒意思,師傅老是叫我背書,好多好多,怎麼背都背不完,母妃,我幹嘛要背那麼多啊,我想叫小石頭給我抓麻雀玩兒。”小石頭是他的伴伴,他最喜歡和這個伴伴一塊兒上樹抓鳥了,這個可比讀書要有趣多了。
齊貴妃眼紅了,要是她的淳哥兒要是還在世上,哪裡還需要逼著次子讀書!
她摸著他的光腦門,“泓哥兒聽話,讀書好哩,你要是不讀書,就比不上你大哥了。”她咬住牙,這些年,她無一日不盼著朱承治能得個什麼病兩腿一蹬,可是老天爺壓根沒聽到她的心聲似得。朱承治好端端的活到這麼大,一年大過一年不說,在外頭的那些翰林裡頭名聲極好,內閣的閣臣,尤其首輔對這位皇長子更是幾次上言,要請立太子。無限好文,盡在晉江文學城
自家孩子還是個小孩兒,沒法比。外頭沒個助力可不行。
齊貴妃雙手輕輕壓在孩子肩膀上,眉頭蹙著,突然腦中靈光一閃。她瑩白如玉的臉上浮出笑容,自己竟然把馮懷給忘記了!
什麼功勞都比不上從龍之功,自己得和他走得近些,這一年半年沒關係,天長日久,總有機會。至少別把人給得罪了。
想明白了這麼一層,她臉上浮現出些許笑容。原本的憂愁也淡了。
齊貴妃叫乳孃帶著兒子暫且去吃東西,叫來心腹太監,“你叫人再給馮懷送一箱子珠寶過去。”
心腹太監聽有些肉疼,“娘娘之前不是已經謝過了馮公公麼?”
“那點子他怎麼可能看在眼裡,現在他今非昔比了,我們有求於人,自然銀子要砸夠了,不然將來怎麼做大事。”齊貴妃姣好的眉眼裡滿滿都是堅定。
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,再說了,她還不用捨得自個孩子,只是要這些身外之物。她握住寵愛,這些東西怎麼樣也少不了,到時候要是事成了,她得到的回報可要比她付出的這些可要多得多了。
京城裡頭的天,除了夏日之外,不管什麼時候都瀰漫這一股乾澀的寒氣。
今個天不錯,出了太陽。早晨還冷,等過了會,漸漸的有了點兒暖意。人在屋子裡頭貓冬都貓了好幾個月,窗戶封的嚴嚴實實,明明外頭是大白天,在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