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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皇后說著想起上回大公主和她說的話,“你大了,有些事也該懂。做事不可胡來,到時候旁人倒是沒關係,可是你要是有事可就真壞了。”
朱承治略一思索,對王皇后一揖,“還請母后明示。”
“這個你回去慢慢想明白就好。現在正是緊要關頭,可不能出紕漏。”說著,她坐在那兒,“你和瑛姐兒也有段時日沒見面了,你去和她說幾句話。”
王皇后說著,召來太監,帶朱承治去和大公主見面。
朱承治乖順的頷首,和太監去了。朱承治一走,東暖閣內安靜了下來。王皇后挺直的腰桿慢慢鬆下來,女官給她在身後疊了一個軟枕,塌陷的腰有了個著力點。她長舒口氣,“待會叫瑛姐兒和大哥兒多說幾句話,姐弟兩個,多說幾句話。以後恐怕是沒這個便利了。”
女官應了聲是,叫宮女傳話過去,一個小宮女拿來捶腿用的玉捶給她捶腿。身上的不適緩和了些,王皇后睜眼,“希望他不負我對他的期望。”
“大殿下是個孝順的人,娘娘對殿下好,殿下自然會投桃報李。”女官道。
王皇后點點頭,旋即又輕聲嘆氣,“早知道今日,我早就把他弄來他養著了!”
這可難,當年大殿下可是惠妃隱瞞著眾人生下來的。侯良玉一張嘴緊如磐石,王皇后這兒沒人報信怎麼可能知道還有個皇子在?
“娘娘寬心,現在不也是一樣麼?”
王皇后搖頭,“這半路出來的,終究和自小一塊養大的不一樣。”她說著有些失落,隔著個生母,能親密到哪兒去!幸好惠妃懦弱,唯她馬首是瞻,要是來幾個心思伶俐不服管教的,好不知道要費多少工夫。
女官在坤寧宮也有段日子了,知道王皇后心中糾結,想要個自個的孩子是不可能的,幫襯別人的兒子也是迫不得已。在宮裡執掌宮務多年,哪怕處於劣勢,心裡也依舊是高高在上。任何事都想牢牢抓在手心。
“娘娘,現在娘娘還不是所有皇子公主的母親?上回娘娘不也是管教了大殿下一番?惠妃娘娘也沒有陰奉陽違,娘娘大可放心。”
女官的話,說的王皇后心中舒服,面上的表情都輕鬆了兩分。
“嗯。”她壓在後頭的軟枕上,“我現在除了大哥兒的事,也就瑛姐兒。他們姐弟兩個多親近親近,日後對瑛姐兒也有說不盡的好處。”
“娘娘說的沒錯,”女官侍立一旁,“大公主和大殿下姐弟情深,到時候大公主的日子也輕鬆些。”
大公主已經十五歲,虛歲已經十六七了。王皇后再百般不捨,過不了多久,宣和帝就要給她選駙馬。
嫁出去出宮之後,她這個做孃的,手再長也有鞭長莫的時候,到那會兒,就要靠下頭的兄弟了。
她親近惠妃母子,可並不是僅僅為了自個,還有瑛姐兒。到時候她的苦心可沒白費。
朱承治在院子裡頭的鞦韆上見到了大公主。
坤寧宮裡頭就大公主一個孩子,王皇后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口裡,她喜歡盪鞦韆,就叫人在院子裡頭紮了抬鞦韆。大公主人坐在鞦韆上頭,鞦韆架子一邊一個宮女在後頭推。她坐在上面,鞦韆蕩起來,她歡聲笑了一路。
朱承治站在那裡看了一會,在心裡默默數到五十,大公主從鞦韆架子上頭下來,走到他面前。
今個天氣涼爽,加上人坐在鞦韆上,後面有人推,渾身上下乾乾爽爽,半點汗都沒出。
“大姐姐。”朱承治對她拱了拱手。
大公主給他稍稍福了福,“大弟弟來了,”她打量一下朱承治,“弟弟可好久沒來了,前頭剛讀書回來?我這兒正好有句話不怎麼明白,大弟弟給我解釋幾句。”
朱承治心下不耐煩,但還是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