繼續問下去,他在外面為了國事和封邑上的事,已經夠累的了。回到家中,只想享受一份安寧,妻妾們的那些事,除非必要,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管。
許姜聽他沒問,心下有些失望。她伺候屈襄換衣,然後陪他坐在床上,令人送來熱熱的熱飲。
屈襄喝了一口,“你在家中,要管住側室,家中各種事務的打理。之前都有專人料理,你若是有甚麼不清楚的,到時候就去問他們。”
屈襄能和許姜說這麼兩句,已經算是情深義重。
許姜表示知道了,她想了想,“夫君,今日妾請了蘇己過來。”
屈襄聽到蘇己兩字,面色有些不好,許姜說話的時候,仔細端詳屈襄的神色,屈襄的神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,但又不想是生氣。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神情。
“哦?蘇己來了?”
“嗯。”許姜點點頭,“妾聽說,蘇己和屈氏關係密切,所以就請她過來說了兩句話。”
說著許姜微微笑了笑,“蘇己真的是個不錯的人,出身有些不足,不過樣貌品行,樣樣都是好的。難怪伯昭會那麼中意她。”
此言不過是無心一句,屈襄聽在耳裡,沒有說話,但是周身卻冷了幾分。許姜不是傻子,她感覺出來屈襄瞬間的變化,乾脆的扯開話題,“妾今日見到小君子了,長得可好了,希望到時候妾也給夫君生一個那樣聰明可愛的兒子。”
屈襄看她,許姜年輕,甚至算得上年幼,哪怕及笄了,面上和身上還有幾分稚氣未脫。若是那夜,他知道許姜的真實身份,還有她的死纏爛打,他是再如何酒醉,也不會讓人到他面前來的。
“嗯。”屈襄過了好半晌,從唇裡嗯了一下。這一下終於是有了一點溫情,不過淡的很,還沒等人回味,就已經散的一乾二淨了。
屈襄在她這裡用了晏食,沒有留宿,說了幾句話之後,就起身離開了。
許姜看著屈襄遠去的背影,有些摸不著頭腦,不過更多的是委屈。畢竟年少,再加上嫁的匆忙,許多事還沒來得及適應。
她回頭看傅姆,“我哪句話說的讓夫君不開心了?”
傅姆一時語塞,左尹喜怒都不行於色,哪裡說的他不高興,這誰也說不準。
“左尹應該只是太累了,並不是對主母生氣。”
許姜不信,“那他怎麼不留下來?”
傅姆遲疑了下,“婢子見到,左尹似乎是在主母提到蘇己,就有些奇怪。”
這個也是傅姆的猜測,女子在感知情緒上,還是有天生的優勢。許姜也想起之前半夏叮囑的,不要和屈襄說起她和屈眳的事。
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?若是不喜蘇己,那麼夫君的表現未免也太奇怪了些。
許姜不明所以,傅姆已經過來攙扶著她休息,“主母現在已經有身,應當好好保重自己,這個可是嫡子呢,不能有任何閃失。”
傅姆說的話也對,許姜捂住肚子,讓侍女攙扶自己去休息了。
屈襄回到自己的居室,讓身邊人都退下,自己獨處了好會。一直到外面的天色都完全黑下來了,心境卻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的趨勢。
說來慚愧,一把年紀,卻犯了少年人的毛病。可是動心容易,動心之後,想要心靜如水卻不可能了。
屈襄過了好會終於嘆口氣,帶著一股認命一樣頹然,他拍手,讓外面的人進來,把家老請來。
“伯昭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。”屈襄開門見山,“怎麼能行呢。”
家老自然知道屈襄說的是什麼,屈襄給屈眳娶妻,不是沒人願意,就是占卜皆是不吉。家老也是愁的人都清瘦了不少。
聽到屈襄這麼說,頓時一臉的痛心疾首,“主君,臣也是這麼想的。可是少主,少主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