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她坐起來,“要不要喝水?”
半夏說著倒了水過來,送到了他嘴邊。
屈眳的傷勢其實並不重,他會暈倒,是因為那士人的御車之術實在不怎麼樣,路況原本就不好,加上一路上顛簸不斷,他的體力幾乎全耗在這上面。
半夏記得他之前暈過去,生怕他雙手無力,竟然親自把水喂到了他的唇邊。
屈眳喝了一口,“溫湯?”
半夏點點頭,“你才醒過來,腸胃嬌弱呢。喝冷的對身體不好。”
“多喝熱水,有利身心。”半夏滿臉嚴肅道。
她說的太慎重,屈眳也愣住了,“是這樣嗎?”
“當然!”半夏糊弄人是一套一套,“你想想,那些冰冷之物吃下肚子,是拿你自己的五臟六腑來暖他。食熱的,是它來暖你的內腑。”
屈眳聽著新鮮。
“肚餓了沒?”
屈眳點點頭。
半夏之前想的周到,想到他半夜醒來,會肚子餓。她馬上給屈眳弄來了煮的濃稠的粟米羹,還有幾條肉脯。
她親自喂屈眳吃東西。屈眳睡了一覺,手臂已經恢復了力氣,但是半夏既然動手了,他自然不會拒絕她的好意,依然裝作虛弱無力的模樣,半夏不疑有他。
她把肉脯撕成條,喂到他的嘴裡。
她把肉脯送到他的唇邊,屈眳動了動,張嘴把她送來的肉脯捲入口中,不知有意還是無意,他唇也把她的指尖也輕輕含住,舌尖卷軸肉脯,滑過她的指頭。
軟而滑膩的觸感,從指尖迅速傳遍身體。
第76章 親近
屈眳是故意的,他唇瓣微微含住她的指尖,舌頭颳走送來的肉脯,又舔舐過那細白的指尖。
此刻夜深人靜,那些侍女也絕大多數退下。室內只有他們兩個人,半夏被指尖泛起的觸電感覺給激的半邊胳膊酥麻,她抬眼飛快的瞅了他,鬧不准他到底是無意,還是真的在耍流氓。
屈眳坐在床上,滿臉正經,就連眉眼裡都泛著一股近乎銳利的正氣,這模樣和屈襄像了了個十層十。如此正氣盎然,半夏都找不出他半點可疑之處。她狐疑的盯著他,想要從他的眉梢眼角尋出半點的蛛絲馬跡。
可是找了半天,也沒能找出一點出來。屈眳看過來,“你老是看我作甚?”
半夏一下坐回去,原本在他面上逡巡的眼睛也收了回來。她理直氣壯,“我是在看你好點了沒有。”
說著,她忍不住道,“你怎麼那麼傻?身上有傷,和我直說不久行了?偏偏強撐了那麼一路。”
“我說我身上有傷,你信嗎?”屈眳問。
“那也是你自己活該,好端端的,裝死幹甚麼?”半夏怒瞪。
沒錯,說起來,這的確也是屈眳的錯,好端端的,偏偏要躺在地上裝死,嚇得她哭了好半天。還揹著走了那麼長的一段路,結果他一下就和沒事人似得蹦跳的老高,比她這個沒受傷的還要精神抖擻一些,就算他說了,恐怕她也不會信。
“我沒裝死,是你自己抱著我哭的。”屈眳想起白日裡那柔軟馨香的懷抱,白皙的臉上紅了紅,染上一層淡淡的霞色。他清晰的感受到,女子的身子和男人的是完全不一樣的,又或者說,是她的身體和他的不同。
哪怕之前他曾經粗暴的探索過,但沒有白日裡那般平和,他被她摟抱在懷裡,隔著層層衣物,他都能清晰的聽到她雜亂無序的心跳。
“……不許說了!”半夏惱羞成怒。
屈眳被她那麼一喝,頓時乖乖的閉上嘴,不再動彈。乖乖的張嘴讓她餵食。
粟米羹和肉脯都已經吃完了,半夏捧來水,讓他重新漱口潔面。屈眳看著她忙碌的背影,開口道,“我們這樣,像不像是夫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