釋,“男子心智成熟的晚,若是年歲小了,恐怕不好相處。”
屈眳嗤笑,“婦人之見。”
半夏惱了,“既然是婦人之見,為何吾子還要來問我?”
是屈眳自己纏著要問,問完了還給她一句性別歧視。
她掉頭就走,也不管屈眳還站在那兒了。
她十九年的人生,都是在父母師長的愛護下長大的。誰還不是個寶寶了!
尤其她最討厭聽這種女人怎麼怎麼的話,不好意思她在現代身邊一圈都是能把男人給比下去的女人。
屈眳見著半夏怒氣衝衝的跑了,是真跑了,她不顧儀態,提起裙裾,甚至腳踝處的脛衣都袒露出稍許。
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如同一卷風,一下就跑的沒有影子。
他站在那裡,過了好會,也沒有想明白,自己到底哪句話惹得她生氣了。
半夏跑會自己的居所,門口等候的侍女看著她兩手提著裙裾,跑的滿頭都是汗,嚇了一跳。
趕緊圍上來,簇擁她進屋沐浴更衣。
“蘇己怎麼跑著回來了?”侍女一邊給她寬衣解帶,一邊問道。
貴女們講究儀態,就算是對周禮不屑一顧的楚國,貴族女子也沒有這般抱起裙裾就跑的。
“你們少主,是不是脾氣很怪?”半夏不答反問。
侍女驚訝了下,她微微抬頭,目光剋制的停留在半夏胸腹部的衣物上,不敢抬頭觸犯貴人。
“蘇己這是何意?”
半夏搖搖頭,“我沒說甚麼。”
一句話就變臉變的那麼快,可是把她自己的話仔細的掰開了,揉碎了,也沒見著能有一句是得罪人的。怎麼突然就變臉了呢。
侍女們見她沒了說話的興致,也紛紛低下頭去,伸手給她脫去身上的衣裙。
沐浴之後,半夏趴在矮几上,兩個侍女手持葵蒲扇,在後面一左一右給她扇風。
想了半日,半夏想起屈眳的年紀不過是十五六歲,放在現代也就還是個初高中學生。這個年紀的男孩子,身處青春叛逆期,偶爾別人再平常不過的話語,落到他們耳朵裡頭很有可能就變成了別有深意。
而男孩子麼,這個年紀,一言不合就跳起來。
難道是因為這個緣故?
半夏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到了真相。既然如此,那還真的沒有必要和他生氣,和個時不時就暴躁的男孩生氣,都沒有多少意思。
想明白這點,半夏倒是覺得自己也太沒包容心了。
*
屈眳打算過幾日就當半夏回去,既然父親已經從秦國回來,國君就想要胡來,也要掂量一二。
他去拜訪了縣尹,縣尹也是屈氏族人,只是不和屈眳是同一系的而已。
從縣尹出來之後,天色已晚。才到寄居的大夫宮邸門口。他見到半夏站在那裡。
他心頭一喜,又思及昨晚她的怒火,便把表露在臉上的喜悅給收斂了不少。
“蘇己怎麼在這?”
半夏見他脾氣冷淡,倒也不生氣,“我在這兒等你。”說著她看向站在屈眳身後家臣,點了點頭。
家臣們今日領教了屈眳變化莫測的脾氣,見到半夏在那,也不敢多留,免得少主發怒的時候牽連自己,紛紛退下了。
屈眳見家臣們默默退下,也不阻攔,任由他們離開。
“蘇己有事?”屈眳端起面龐,冷冷問道。
半夏見他如此高冷姿態,原本想好的話一下卡在後領裡,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。“昨夜……”
“昨夜之事,我只當做甚麼都沒有發生。”屈眳飛快道,“無人知道蘇己失態。”
這說的就是她因他一句“婦人之見”而發怒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