預料中的憤怒或者悲傷,兩人對視了好會,半夏終於開口,“國君今日很閒?”
“為何說此話?”
“不然怎麼和小女說這些。”半夏說著,“既然伯昭對小女都沒有一絲情意了,那麼國君也該放小女回去了吧?”
她說著,眼裡終於有了幾絲光亮,頗為期待的看著楚王。
這兩三個月裡,楚王想要和馴服一匹野馬一樣,想要馴服她,可是她遠遠比楚王想的還要堅韌的多。而且楚王只是想要她低頭,而不是真的要把她給逼瘋,只有放寬了對她的幽禁,讓她在外面走走,但身後必須跟著武士。
楚王被那雙眼裡閃耀的希翼給晃花了眼,他的注意瞬間就被她整個攫取,下意識張開嘴,就要順著她的話語答應她。
不過楚王乃非常人也,他一下反應過來,面上浮出淡淡的薄怒,“寡人若是放你走,你還會輕易回來?”
他這段日子算是把她的性情給摸清楚了,她就是一匹沒有被馴服的野馬。看似溫順,其實天底下的女子加在一塊,都沒有她一人桀驁不馴。
而且這份桀驁並不沒表露在面上,而是深深藏在她的心裡,平日不表露出來,可是當真的露出來的時候,卻比任何人都叫他頭痛。
“國君這話說的。”半夏嘆了口氣,“我所有的一切都在楚國,國君有召,不前來的話,難道是要上天麼?”
楚王莫名的覺得,她說的似乎很有道理。
楚王嘴唇動了動,險些答應她,但是最後壓制住了腦子裡的念頭。
“蘇己,你休養。”
半夏騰的一下站起來,她望著面前的楚王,默默無語,最後眼圈紅了,眼淚淚光盈盈。她已經被楚王關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,哪怕後來楚王允許她到外面走動一下,但都有時間限制,和監獄裡的犯人出來放風也沒有任何區別。
楚王看到她泫然欲泣,心有不忍。但他拼命忍住了,“你若是想出來,可以,寡人讓你搬入後宮。”
半夏一聽,原本眼睛裡泫然的淚光逐漸消失,她收起之前那套令人憐愛的神情,一下又坐了回去。
既然楚王不願意放她走,還擺出一套想要出去就必須做他側室的架勢,那麼她也懶得理他了。
“你不願意?”楚王沉下臉來。
楚王見半夏坐在那裡,“難道很委屈你嗎?”
“不,不是委屈我,是委屈國君了。”半夏坐在那裡,她抬頭看過來,“我名聲不好,而且來歷不明,國君想要把我收入後宮,真是天大的福氣不是?”
她說的輕巧,可是言語裡還是透露出那淡淡的不情願。
楚王比她有的是耐性,楚王那麼多事,只要稍微用點心,不去做個昏君,那麼一日很快就過去了。而她被楚王困在這裡,也沒有什麼打發時間,自然是她更艱難一些。
“說到底,還是不願。”楚王怒道。
“國君如此對我,要我如何自願?”半夏根本就弄不明白楚王到底在想什麼,“把我關起來,想要打斷我的脊骨,然後就從此讓我願意侍奉國君?”
“國君喜歡我的容貌,還是別的?”
楚王僵住,半夏慢慢站起來,“國君若只是求一個服侍的話,恐怕後宮要多少就有多少,甚至更多女子做的要比我要好很多,不管是衣食住行,還是床榻之上。何必要如此逼迫我呢。”
楚王被她這句話堵的好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。她的那張嘴,比朝堂上的卿大夫都還要厲害,和刀子一樣,毫不留情的就剮下來,偏偏順著她的話去想,竟然還找不到什麼不對的。
半夏看著楚王拂袖而去,她繼續坐下來。
過了好會,外面進來了侍女,把衣物和首飾拿進來。
“國君說,若是蘇己想明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