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,屈眳似乎沒察覺到屈襄的怒火似得,他只是笑笑,“閨中胡鬧,讓父親見笑了。”
一句話把屈襄堵得無話可說。兒子房中之事,除非是親生母親,做父親的真是不好說。
屈襄拳頭握緊了,手背上的青筋都鼓漲起來,他低頭看著屈眳,屈眳察覺到父親帶著怒火的視線,他保持著低頭的謙卑姿態,但背脊挺的筆直,沒有一絲示弱的樣子。
父子沉默對峙良久,終於屈襄的額角,青筋並露。
“不是說蘇己有身麼?有身婦人,你好自為之。”
說完,屈襄轉頭過去,召來家臣,打算入宮就和齊國來往之事面見楚王。
“父親,那母親那裡?”屈眳想起了之前許姜那流血的樣子,這情況,恐怕兇險非常。
“我這裡還有不少公事,哪裡來的空閒去陪她!”屈襄提到許姜,心下因爭吵而起的怒氣又熾漲上來。他如今對許姜說不出的心煩,許姜年少,和自己的女兒差不多大,原本他也下定決心,以對待正妻應當有的禮節對她。
誰知許姜的脾性比他想象中的大那麼多,還跑來質問他,這讓屈襄怒火中燒。
說罷,屈襄直接帶著家臣出門,直奔渚宮,對許姜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眷戀。
屈眳站在那裡,不由得笑了一下。父親在男女之事上,向來比較冷情,許姜嫁進來還沒有多久,還是新婚,就已經這般待遇。
“少主,這該怎麼辦?”豎僕過來請示道。
婦人生產,少不得有許多狀況,到時候那些都要請示屈襄的。屈襄走了,那麼一旦出事,也就沒了主心骨。
“該如何就如何吧。”屈眳不想去灘渾水。
他吩咐完之後,直接回去。半夏已經起來收拾好了。
“不多睡會?”他看到衣著整齊,姿容靚麗的新婚妻子,不由得問道。
“也用不著多睡啊。”半夏一句直接讓屈眳臉色都變了。
她看到屈眳變了臉色,心中暗笑。屈眳坐到她的身邊來,她直接一下就靠在他的懷裡,沒個端莊樣子。
半夏抓過他的手,貼在她的腰肢上,“你給我揉揉。”
這下屈眳反而更緊張了,“腰痠?肚腹疼不疼?”
半夏眨眼,“都沒有。”
屈眳鬆了口氣,心下一鬆,頓時又領會到她第一句話的內涵。
還沒來得及板起臉,半夏已經靠在他身上,“你這麼快就回來了,許姜沒事吧?”
“有事,事大了。”屈眳將屈襄許姜兩個吵架,許姜吵架吵得要生產都和半夏說了。
半夏聽到屈襄離開之後,忍不住問,“他走了,那許姜怎麼辦?”
“那也沒辦法了。繼母和長子原本就應當避嫌,父親不在,那麼所有的事都照著往例來就是。”
屈眳並不管許姜如何,半夏窩在他懷裡好會,過了下她抬起眼小心的瞅瞅他。
屈眳看她一眼,就知道她現在心裡在想什麼,直接把她給摁實了在懷裡,“如果逼不得已,你也不許出頭。”
“為甚麼。”她在他懷裡軟軟的抗議了一聲。
她就是愛心軟的性子,想起許姜年紀那麼小,還和屈襄吵了那麼一場,要是生孩子還出了什麼事的話,那簡直太可憐了。
“不許去。”屈眳看了一眼她的肚子。
“何況生產的時候,若是有鬼神作祟,你也是有身婦人,要是有個甚麼事,你要我如何?”
半夏還想再說,屈眳乾脆直接兩條手臂給圈了過來,把她給抱的嚴嚴實實在懷裡。只允許她在懷中動一動,想要離開他,那簡直做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