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會,她以前就出席過,只不過被巴姬給攪合了。現在想想,她還真的要謝謝巴姬。
宴會上,側室們言笑晏晏,彼此敬酒,或者是看一看舞伎們的獻舞。對於半夏,她們是忌憚且不敢輕易上前。維持著面上的和氣。
“蘇己。”廖姬舉起漆杯,對半夏一禮。
半夏記得廖姬,她笑笑,拿起桌上的漆杯沾了沾唇,直接放了下來。
等到月上枝頭,宴會才散去。
夜色已深,城中早已經開始夜禁,這個時候她是回不去了,她早已經知道要在宮邸裡留一宿。熟門熟路的往自己的居所走去。
她的居所還在原來的老地方,不過經過幾次修繕之後,她差點認不出來了。那屋舍簡直和屈襄所住的宮室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幸好她也只是偶爾過來,若是和以前一樣還是住在這裡,非得尷尬得恨不得鑽到地縫裡。
屈襄對她什麼心思,她早知道了。只不過,她不好直接拒絕他。畢竟位高權重,在女子一事上,恐怕沒有他得不到的。若是貿然拒絕,她總怕出甚麼事。
所以她對屈襄總是和和氣氣,但也不過分靠近,隔著一段距離。
半夏捫心自問,她其實和屈襄沒有什麼曖昧的,就連說過的話,拿出來看都是句句清白,只是不知道為何屈襄好像對她的殷勤還更重了。
到了宮室內,半夏洗漱之後,直接躺下。
她閉上眼,外面的聲響也在逐漸淡去。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,半夏睜開眼,她扭過頭去,還沒等她起身,一個黑影就撲了過來。
一手捂住她的嘴,把她快要出喉嚨的尖叫給堵回去。
“是我!”
“你怎麼這樣來了!”半夏一把拉下嘴上的手,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的屈眳。
屈眳笑的開心,“我說過,我要問你拿一份更好的,所以我來了。”
說著,他就開始脫衣。隨手就把脫下來的衣服丟在床下,一骨碌鑽到半夏的被子裡。他過來自然不是為了和她蓋著被子純聊天。
“外面有人麼?”半夏一問,感覺到兩人現在偷偷摸摸的,竟然別有一種意味,驚險而刺激。
屈眳吻在她的唇上,將她吻的喘不過氣來之後,才道,“有,不過被我叫人引開了。”
半夏聽他那個有的時候,心臟一下提起來。聽他把話說全了,伸手在他腿上掐了一下狠的。
屈眳半點不在意,他俯身下來吻住她的臉頰,專心致志的拿另外一份自己生辰之禮。
此刻,夜色深了,賓客也已經全都散去。屈襄站在臺階上,回頭看到一個豎僕過來,豎僕說了幾句,屈襄的臉上變了變,“當真?”
“此事當真,小人不敢矇騙主君。”
他是真的看到少主滿面懷春溜到蘇己的門口的。若不是真真切切看明白了,他也不敢來稟告。
屈襄甩袖,再也不管跪在地上的豎僕,直接大步而去。
豎僕瞧見屈襄走遠,怦怦亂跳的心終於能繼續塞回去了。
屈襄徑直走到半夏居所門前。這個地方,她在的時候,他一直遵循禮法,從來都沒有來過,只有她走了之後,他令人重新裝潢,才過來看一看。
此刻現在這個屋舍裡,還有另外一個男人,這個男人竟然還是他的兒子,他寄予重望的長子。
屈襄走近了,門口守著的人已經忍受不住睏意,兩手抱住自己睡了過去,絲毫沒有察覺到屈襄已經來了。
屈襄袖子裡的手微微顫抖,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腳步。每一步緩慢又穩重。他不像是去印證自己心中猜想,反而是去渚宮上蚤朝一般。
到了門前,他站在門口,遲疑要不要進去。過了好會他終於將門推開了一條縫。